上交了工作报告，胡杨林无事一身轻，去各个办公室串门。 给领导和关系亲近的人，单独送一份土特产。 每个办公室分了一盒雪茄，一罐咖啡豆，主要是份心意。 真要按人头送，别人会以为他想篡位当局长了。 赵新武那里多给了一份，出国前胡杨林把车交给他保管。 一年多了，车保养的很好，这份人情得记下。 今天晚上，海淀分局烟雾缭绕，各个办公室都飘出雪茄的香味。 咖啡豆基本上被女性文员分走了，她们准备带回家慢慢喝。 京城的外贸商店有雪茄和咖啡豆卖，价格贵不说，还经常断货。 据一些老烟枪说，最便宜的哈瓦那雪茄十块钱一支。 像胡杨林拿出来的这种，至少得三十块钱一支。 749局的工资水平不低，烟民的正常消费也就是一块五一包的双喜、牡丹。 三十块钱一支的雪茄，偶尔尝尝还行。 真要让他们买，一个月的工资不够烟钱，家里的日子过不过了？ 女性对物价更敏感，很快就搞清楚咖啡豆的价格，五十块钱一罐的消息，瞬间传遍单位。 同事们都知道胡杨林有钱，但是不妨碍大家对他的慷慨表示赞叹。 有不少领导和中年人起了心思，琢磨着把自家女儿或亲戚介绍给他。 之前没人有这个想法，749局的人最明白这份工作的苦，一般不会让亲属嫁给单位的小伙子。 胡杨林已经脱离了不嫁的行列，他的前程远大、身家丰厚，人又慷慨大方，怎么看都是个梦寐以求的金龟婿。 胡·金龟婿·杨林，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含金量，在一片热情的颂扬声中回到办公室。 九点钟，巡逻的人开车出门，把雪茄的香味从单位带到街上。 煤球不愿意呆在办公室里，跟着崔浩出门，在空荡荡的大街上撒欢。 终于回到熟悉的地盘，它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散发出欢喜。 汽车缓缓行驶着，煤球兴奋的跑前跑后，身影时不时消失在街巷中。 一只厉鬼似乎听到了声音，警惕的张望了一阵，闪身躲进幽暗的小巷。 它是个老北漂了，对749局的套路门清，知道厂房、学校最危险，躲在里面基本上是死路一条。 在街上打游击才是王道，只要掌握了‘敌进我退，敌退我进。’这八字方针，生活就可以过的有滋有味。 它紧紧贴在墙上，屏住早已没有的呼吸，静等汽车过去。 脖子上热热的，怎么有呼吸声？ 它猛然转头，漆黑的夜色中，两个拳头大小的绿光漂浮在眼前，消失了一下，又突然出现。 “鬼啊！救命呀！有鬼呀！” 厉鬼发出忘我的尖叫声，从小巷中狂奔而出。 煤球无辜的眨了一下眼睛，甩了甩尾巴，兴奋的追上去。 在文明社会中，普通人遇到危险，会本能的向警察求助。 极度恐惧的厉鬼，遵循了活着时的本能，追上巡逻的吉普车，拼命拍打车门，嘴里还在不停的尖叫。 “警察同志救命啊！后面有鬼追我！” 车上的四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它…… 回过味儿的厉鬼，声音越来越小，渐至低不可闻。 身体慢慢后退，直到后背撞上一个毛绒绒的东西。 脖子上的热气又出现了，耳边传来呼吸声。 厉鬼的脑袋转了180度，跟一只黑色的豹子来了个脸对脸…… “鬼……啊！豹子！是豹子！警察同志，豹子进城了，你们顶住，我去喊人！” 厉鬼想溜，被煤球拦住了去路，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崔浩他们这一组，工作的时间都不短了，还是头一次遇上这种事，懵逼了好一阵才想起来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