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长安有钦差过来问及下官,下官就说建宁郡王初到诸冶监,排除异己,陷害忠良,王录就因他而死。”
张嵩讶然道:“王录死了吗?”
“王录在职呕心沥血,身体每况愈下,这样的忠臣,被刚到洛阳的建宁郡王冤枉,还绑到御史台,强迫于是弹劾王录,正直的御史不愿意就范,建宁郡王就拔刀威胁并伤了御史,遭此劫难,王录心灰意冷,喊冤吐血而亡!”
“想不到,你居然这么快就还原了整个事件的真相!”张嵩赞叹道。
“公道自在人心。”
“阁下果然大才,想必很快就能再次升迁。”
“下官不过是诚心接受了张御史的指点。”
“行,你先下去吧。”
“下官告辞。”
崔眘下去之后,张嵩起身,到了郭度的办公厅。
“郭公。”
“情况如何?”
“按照时间推算,弹劾奏疏已经已经呈递到圣人和宰相手里,就是不知长安是否会派钦差过来。”
“长安肯定会派钦差,这不是建宁郡王的问题这么简单,这是右相和太子斗争的问题,右相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下官已经见了少府监崔眘,该说的都说了,按照官职,他是建宁郡王的直属上官,钦差必然会找他问话。”
“王录呢?”
“王录病重,可能时间不多了。”
“嗯,知道了。”
接下来的日子,诸冶监、澄心堂和云秀坊都开始稳步搭建着。
在洛阳的日子,李倓倒是过得很惬意。
无聊的时候,就将让那十几个漂亮得各有千秋的侍女围着自己,让她们读书、讲故事给自己听。
不仅如此,李倓还吩咐张旸在自己宅院后面挖了水池。
这一次不同于长安,可以命人采石头过来,然后在石头上又铺一层鹅卵石,在水池下面以及周围还挖出加热的地方。
这是为冬天泡温泉做准备。
李倓每天午后就往竹椅上一躺。
之后的日子,柳苏苏命人拿来了柔软的貂皮,铺在竹椅上,她坐在竹椅上,李倓就靠在她的腿上,听她慢慢讲一些历史故事。
时间转眼又过了半个月,到了九月十五日,树上的叶子都落得差不多了,北风带着几丝冷意。
在一个晴天的上午,长安来的钦差抵达了洛阳。
据说抵达的当天,大半个洛阳城的官员都出城去迎接了这位钦差,洛阳城的主干道也被清空,场面极其壮观。
至于长安为什么会派钦差过来呢?
原因很快也弄清楚了。
原来是建宁郡王在洛阳恣意妄为,弄权专权,排除异己,还伤了御史。
等招待完后,郭度将杨国忠迎到了御史台。
郭度是御史中丞,杨国忠只是侍御史,按照级别杨国忠是郭度的下级,但杨国忠现在是钦差,所以郭度不仅亲自迎接,还将姿态也放得很低。
“你说建宁郡王弄伤了你?”杨国忠看着张嵩,随口问道。
“是的,杨公,您看,就是这里。”张嵩立刻将脖子上的伤痕展露出来。
杨国忠仔细看去,果真还有一条细细的伤痕。
“可还有人证?”
“他们几个。”张嵩指着一边的几个监察御史。
那几个人立刻说道:“我们都看到了,当时建宁郡王就在这里拔刀,弄伤了张御史。”
“起因为何?”杨国忠又问道。
一个监察御史说道:“建宁郡王刚去诸冶监,便将一位尽忠职守的主簿给扭送到了御史台,我们认为这种行为是不合理的,于是建宁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