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五姑娘前些日子,叫老夫人动用了家法,是沈嬷嬷亲自下的手。”
姜氏吃了一惊,膝上的针线鞋面,哗啦落了一地。
她急切地问道“为什么?俏姑做了什么要老夫人动用家法?”
祁家的姑娘,靖宁伯府的千金,又不是什么皮实禁打的小厮,怎么还动上家法了?姜氏面色更白,问完立即又接了一句“俏姑人呢?眼下可是还好?”
倚翠道“说是五姑娘认错及时,没挨两下老夫人便气消了,所以眼下早已无碍了。”略微一顿,她说了太微缘由挨打,“府里都说,五姑娘是因为几匹新鲜料子同四姑娘起了争执,将四姑娘推下了池子。”
姜氏一愣“四娘如何了?”
倚翠摇摇头“还活着。”
姜氏闻言呢喃道“俏姑不是那样的孩子,不过几匹料子而已,她不是那样眼皮子浅的孩子。她更不会为了点衣裳料子就将人推下池子……”
倚翠想要应和两句,但思及她们主仆已经多年没有见过太微的面,又不敢将话说得太满。
五姑娘小时候是个好孩子,如今长大了……还是得见见再说。
她趁机再劝“夫人,您只这般想想,怎能知道真相?不然还是见五姑娘一面,亲自问一问吧?”
姜氏叹息了一声“怨我,没能陪在她身边,护着她。”
倚翠笑了笑,顺势道“既如此,五姑娘想见您,您便见吧。不说旁的,只见一见,能出什么大事?您要是真的不放心,那奴婢就在边上候着,牢牢盯着您,绝不叫您伤害五姑娘!”
姜氏看着地上散乱的针线布头,沉思了许久。
终于,她松了口,不再明确的表示不见太微。
但她考虑再三,还是说要再想一想。
姜氏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心绪纷杂过。
这天夜里,她努力掩埋在记忆深处的“疯狂”,似乎又开始蠢蠢欲动。
她子时醒来,便不敢再睡。
她一个人,在帐子里枯坐到了天明时分。
倚翠端了水盆进来,撩开帐子,瞧见她坐着,唬了一跳。
姜氏转脸看向她,眼下青影浓重,声音也变得沙哑了两分“你去回话吧,再问问,俏姑什么时候过来,我好准备准备。”
倚翠闻言,又高兴又疑惑“您要准备什么?”
姜氏伸手摸了摸自己冰凉的脸,轻声道“我这样子,不好好打扮打扮,怎么能见她。”否则,叫太微看了以后担心她,不好受,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