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一顿暴揍,两个小年轻鼻青脸肿的坐在冰冷的地上,面面相觑。
“光福,咱们以后怎么办啊。”
阎解旷呲牙咧嘴地说。
刘光福的情况相对好一点。实在是他爹信奉不打不骂不成才,他打小儿就没少挨揍,自然也知道被揍的时候该怎么样能让自己好受一些。
阎解旷不一样,他爹只是算计了些,抠了些,但还真没怎么打过他。这一顿拳脚下来,人都懵了。
“你问我怎么办,我问谁去?我哪知道该怎么办?”
刘光福耷拉着个脸。
跟着许大茂那段时间,不少人来拍许大茂的马屁,连他们两个小喽啰也跟着水涨船高威风八面,骨头都轻了三分。
如今一朝被打回原形,两个人简直是从天上掉到了地上,摔得七荤八素。
尤其是阎解旷,原来手头儿没钱也就算了,后来跟着许大茂见了世面,过了几日宽裕日子,再回头过这穷的叮当响都响不起来的日子,也太难熬了。
刘光福呢?想早日混出头,来逃离老爹的棍棒。
这俩人虽然都是白眼儿狼,但是毕竟都有所求。
有所求的人,就好拿捏。
想到这里,何雨栋便往前走了两步。
“两位小兄弟,碰壁了吧?”
阎解旷和刘光福警惕的看过去,只见一个身材适中、相貌平凡、衣着普通的中年男人,笑眯眯的站在巷子口。
这就是何雨栋捏造出来的王刚了。
“你是什么人?!”
俩小子警惕的望着他。
“我是什么人?能带你们发财的人。”
何雨栋微微一笑。
“过来吧,我请你们喝碗馄饨去。”
两人对视一眼,半信半疑,但想想彼此两条光棍儿,也没啥好图谋的,便互相搀扶着跟了上去。
京城一直有馄饨挑子这个买卖。鬼市儿上来往的人多,说不准哪个就饿了呢?这馄饨挑子自然也有了。
这时候,北京的馄饨挑子,前边是小煤球炉子,上面有一块晾盘,盘的四周边沿可放碗、酱油壶等。
中心圆洞处坐锅,后边高方柜上层放肉馅大盘,可随时包馄饨;中间几个小抽屉,放馄饨皮子、汤匙碗、京冬菜末、虾皮等;下层放一水桶,随时加汤,边包、边煮、边卖。
就说这口锅里就有很大讲究。
锅中有一个立着放的铁箅子,将锅中的水分成两部分。
少部分的一边的水中煮着几个大猪棒骨,大部分的水是用来为顾客煮馄饨的。
小贩不断地往锅里煮猪棒骨的部分加水,再让这部分的沸水不断通过铁箅子的孔流入煮馄饨的水中。
这样一是不断补充煮馄饨的汤水;二是不管补充多少水,总保持水的荤香味儿。
至于这馄饨里面儿,馅儿就一丁点儿,沾一下唇就没了,碗里都是皮儿多馅儿少。
要么京城里老叫“喝馄饨”呢?
这一碗馄饨,和片儿汤似的,吃不到几口,都是喝进去的。
汤,是棒骨白汤;作料香油、酱油、醋、香菜、紫菜、冬菜、虾皮等一应俱全。
特别现在入了冬,喝馄饨时在汤中再加上点儿胡椒面,一碗下去,遍体生暖,浑身发热。
虽然不饱肚儿,但喝下去舒坦!
俩半大小子,借了人家馄饨摊子的碗,近处找个背风地儿,蹲在那儿,一边吹气儿一边喝。
唏哩呼噜一碗下肚,口中鲜香弥漫,身上又有了暖和气儿,一时间连那被揍的疼劲儿都忘了。
吃饱喝足,俩小子一抹嘴儿,把碗还给摊子上的人,瞅着人家拿清水一涮又搁回去,这才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