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画面中,桥下的一片火海。
火海炽热,赤的惊心,赤的刺目,但,却没有任何一丝倒影,只有一片的赤色。
心障海,无法乱她左右吗?
这个结论一出,就像是一颗破土而出的嫩芽,以极快的速度生根发芽,迅速攀上他的心头。
心障海,所思所想所念,都为障,人有七情六欲,灵有三情四欲,凡只要是万物,皆有情有欲,更无法逃过这心障海的窥探。
而这个人,是没心吗。
一时,他心中杂乱,更是乱成一团。
但就在此刻,画面之中,那身影似乎觉察到了什么,顿下脚步,以极快速度转身,抬头。
一双暗红的眸子,撞击马德心神。
下一瞬,在他呆愣下,画面卡住。
也只是一瞬,在眨眼之间,又恢复了原样。
依旧是那片火海,那座桥,那熟悉的身影,似乎分毫未变一样。
但,马德却是一皱眉,指了指画面,转头,问向身后的吴庆,极是认真询问:“她,是不是在原地踏步?”
吴庆一呆,脸色古怪起来,原地踏步?什么鬼,但随即认真观摩起来,半晌,才嘴角抽搐地回答:“好像是。”
这走了这么久,该啥样还是啥样,难不成,是这桥自己会动,她往前走,它往后退不成?
这边情况倒是没有一丝变化了,就剩下画面中的人,迈着小脚走着路,就像卡壳了似的,又像是一个极为诡异的循环一样,没有分毫动静。
看见这样,马德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啥,只好望向右边同这白衣女孩一起的粉裳女孩。
蓝桥安静静谧,仿若是陷入沉寂的静潭,只有清风,以及水中含羞带放的朵朵粉莲,以及,那已然走过全程,歪着头,倚在桥头似乎沉入睡眠之中的粉裳女孩。
墨发轻垂,粉纱飘舞,靠着桥头,一双精致的绣花鞋底,轻轻挨着那蓝的纯粹的水面之上,如蜻蜓点水,泛起一圈圈浅淡波纹。
“心之所达,念之所物,此女,不可小觑。”
他话一落,立即让吴庆疑惑了,怎么他左瞧右看,都看出满满的无害纯良,怎么到了这主教口中,就是不可小觑的人了。
看看这水,这桥,这花,这人。
反倒是看着心都和缓了不少,就像是那柳树枝一样,轻轻抚心头,说不出的心痒痒感。
似是看出了吴庆的疑惑,马德指了指画面中的人,解惑道:“此女周身灵气看似聚拢,实际却是在消散之中,着实奇怪万分。”
聚拢又消散?
这一刻,两人都不再说话,只默默的看着画面中的场景。
而另一边,南辞带着江亦曼小心翼翼的走在这处林中,心中不免也是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和她只要小心一点,未必过不了这个林子。
咔嚓!
身后传来一声脆响声。
“啊...”
听到江亦曼一声倒抽,南辞赶忙看去,就见她愣神盯着脚下,随着她的目光,南辞也低头。
只见脚下,一根断成两截的木枝安静的躺在地上。
便是之前被她踩断的那根。
然而,关注点却不在这根木枝上,而是...
南辞目光一凝,当即反应迅速,拽着江亦曼就朝后退去数米,速度之快,让人咂舌。
下一刻,原本安静躺在地上的木枝里,密密麻麻爬出无数像蛆一样的白色虫子,感受到目标消失后,原本整齐的队列忽的四散而开,在两人的注视下,居然生生如蚯蚓一样,钻进了土壤之中。
地上,也只剩下一根空心的只剩下皮的木枝...
这一幕,彻底惊悚到了江亦曼,她眨巴了下大眼,犹疑着目光转到南辞身上。
南辞却是摇了摇头,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