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想到她看过的关于这个世界的故事，她好像无法替黎歆答应什么。
虽为救人而来，却救不了这世上所有人，即使神仙在世，也不能。
不过，她会尽可能让黎歆如愿的。
水水没留下来用完膳就离开了，聂王后在说完那些话没多久，就吐了一口血，喝过汤药后，已经歇下了。
聂王后宫内的汤药是不间断的煮着的，有闻的药，喝的药，泡的药，敷的药，只为了延长聂王后的寿命。
这次聂王后找她谈话，大概也是觉得日复一日这样泡在药里吊着命的日子，她觉得累了。
有人要她死，有人又竭尽全力吊着她的命，活着还是死亡都不由她自己决定。
水水不知道聂王后还能坚持多久，但是今天过后她大概就要离开这个时间点了。
今日是葡萄守夜，水水依旧等着孔还征来接她。
天色将黑未黑，将暗未暗。
她从聂王后那里回来，至今也没再用晚膳，她忽的叫来香梨。
“香梨，帮我吩咐厨房，做一桌菜送到质子院去。”
香梨一时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殿下跟质子院的那位可没有交集。
也没听殿下提过那位黎国质子，怎么忽然心血来潮，要给那位八竿子，也扯不上关系的人送菜。
香梨猜测道“殿下是要送些粗陋之食，羞辱敌国质子吗？”
水水听傻了，一时想想又觉得这样确实挺合理的。
“我既送人，自然送好的，也不知道他爱吃什么，就送些我爱吃的菜过去吧！”水水说的坦荡，平静。
就好像，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喂路边的小猫小狗一些食物一样。
香梨不会忤逆主人，应下，去吩咐。
水水补了句“你看过便送去，送完就休息，不用再来回我。”
香梨点头应下，行礼告退。
水水又对着身旁的葡萄道“帮我准备些甜味重的小食，点心，最好能放得久些，等我回来时备齐就好。”
葡萄比香梨年纪小些，好奇心也重些。“殿下不都是悄悄去吗？今日怎大张旗鼓送菜食过去？”
水水半真半假道“我饿了，送些菜食过去，我到了吃。”
“可殿下，这样宫里的人就都知道了。有些人戾气重，知道殿下给敌国质子送东西，多半要生事的。”葡萄有些担心。
水水就是想让王宫里的人，都知道公主给质子送东西。
这样一来等她走后，也能让针对越钺的人斟酌一下，让越钺过得舒服些，少些对黎国人的仇恨。
水水笑道“父王疼我，怎么舍得怪罪于我，这般小事，即使说到父王面前又如何呢？”
既然黎王要装做十分爱女，那水水也该“善解人意”的，帮黎国多多维护他这个人设。
葡萄点头赞同道“那是自然，王上可是最宠爱殿下了。”
水水笑笑“葡萄，今日也要好好替我打掩护哦！”
说着又去抓了把小金花给她。
葡萄不敢接，这几天，殿下对她过于大方了，从前殿下更喜欢香梨，很少这么频繁的赏她东西。
水水塞到了葡萄手上，葡萄怕掉，忙捧着手接下。
水水道“你帮我，我自然要拿些好处给你，若觉得受之有愧，就好好帮我做事，守好我的秘密。”
葡萄跪下称是，语气里是满满的决心。
“奴婢一定会守好殿下的秘密，绝不会让人知晓。”
窗户边又响起敲击声。
“殿下！我来了。”
葡萄被这声音，吓得一激灵，望向水水时的眼睛，有些自责，大概是觉得她的话，被孔还征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