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发呆，启明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道。
阮望把他的手按下，想了想问道：“启明哥，船上的地球人不止我一个吧，你为什么选择把我唤醒呢？”
“不止一个？”启明眉角一抬，指了指自己，“难道…你是说我？”
阮望点头：“对啊，大名鼎鼎的启明之神，不会连个分身都不会用吧，当摆渡人又不耽搁你守墓。”
“……”
启明感到无语。
这孩子，咋这么小心眼呢。
“首先，我懒。”
他竖起一根手指，慢悠悠地说道，然后竖起第二根。
“其次……”
“没什么复杂理由，我只是觉得，既然来到世上，如果只是作为神明载体而活，却从没有亲身体验过幸福的话，也太亏了。”
他看着阮望的眼睛，语气从轻快变得温柔：“阿望，你的母亲将你托付给我的时候，只有一个非常渺小的愿望。”
“她希望你能快乐，能遇到爱你的人。”
“我无法保证什么，可至少该给你这个机会……”
他话音未落，就见阮望起身，朝他抱过来。
非常温暖的一个拥抱。
启明恬然一笑，拍了拍阮望后背，像是安慰孩子。
“多大啦，还这么容易被感动？”
“你这张嘴真毁气氛。”
阮望骂了一句。
男人之间的拥抱很短暂，阮望拍了拍衣服，回到凳子上。
他眼神一歪，瞟到正对着壶嘴狂饮的哀歌，忽然想到另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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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启明哥，未来拜托你照顾阿巴，你怎么把她扔了？得亏我捡回来。”
“又没扔远，就在船边，不然你也捡不到她啊。”
启明解释道。
“你不在的时候，就算我把她叫醒，没人陪她玩，我一个人带孩子也挺无聊吧？”
阮望问：“只是无聊，不是因为洪远哥的原因？”
“唔…倒也有这方面的考量，”启明点头道，“对意志体来说，接触众生意志就跟抽大烟差不多，难闻又呛人，吸多了还有毒。”
阮望的猜想得到肯定。
犹豫了一下，他决定跟启明商量一下马赛克面具的事情。
“启明哥，我有个面具……”
“……”
他简单介绍了一下面具的由来。
对此，启明也是第一次听说。他猜到阮望应该已经有办法激活权能了，却没预料到王神权能对哀歌的伤害如此之大。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不奇怪。
众生意志之于意志体，只是远远闻上一口一口就够呛了。
如果一心同体，强行链接呢？
那不得爆炸啊！
于是启明叮嘱道：“戴那张面具的时候，一定不能带着哀歌，千万记得。”
阮望点头，记在心底。
……
接下来，他们又聊了很久。
关于洪远留下的问题，启明先前提醒了几句之后，没再说太多。
阮望一开始不太明白，这个决定无数生命生死存亡的难题，为何启明宁可胡扯，也不愿意给个参考答案。
您可是启明之神啊，见多识广，脑子好使，咋这么小气！
咱又不抄你的，借鉴一下嘛。
可聊了更多之后，他理解了。
自己的老师启明，是个纯善的大好人。
漫长的人生中，他见过善有善报，也见过善有恶报，却一直没有动摇过为善的理念。
他的善意和信任，出自他内心的仁慈与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