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之后,天降大雪,田间各处都覆盖上皑皑白雪,笼罩四野,这等天气,农民大多无事可做,再者不管是李惊蝉,还是郭啸天、杨铁心,都不是太缺银钱之人,故而这样的日子,也都没有出去忙碌,反倒是三家人待在一起,偶尔一起饮酒,聊天,好不快乐。
这一日,三家人在郭啸天家中饮酒,曲三的女儿也被阿青带着,当初李惊蝉劝了曲三,可惜曲三终归还是没有听进去。
这一次出去之后,曲三很久都没有回来了。
他的女儿自然而然就被阿青带着。
郭啸天和杨铁心心底明白,二人叹息一声,只觉曲三过于贪婪,女儿恢复健康,还不守着酒馆过日子,竟仍然做那绿林之事。
老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曲三武功再高,难保不遇到更厉害的人,到最后被人擒下,只怕这丫头就没了爹爹。
三人正饮酒,说些村里的事情,还有当今天下大乱,百姓受难。
蓦的,东边大路上忽然传来一阵踏雪之声,脚步起落极快,大雪纷飞之中,一名道人头戴斗笠,身披蓑衣,全身几乎被白雪盖满了,背上斜插一柄长剑,剑柄上还有黄色丝绦在风中笔直扬起,显得气宇非凡。
郭啸天、杨铁心一向敬重英雄,大雪飞扬之下,看到这样一尊道士,郭啸天忍不住道:“那道士,雪夜寒冷,要不要来喝杯热酒?”
李惊蝉静静看着,那道士应该就是钟南山全真教长春子丘处机。
此人性格略显偏激,武功倒是不错,嫉恶如仇,却又不知变通。
丘处机听到郭啸天的喊声,脚步瞬息一顿,看向郭啸天,目光冷漠,还夹杂一抹嗤讽。
这一副表情顿时惹得杨铁心有些恼怒,暗道义兄看天寒雪大,请他喝酒,怎的还这样一副态度!
旋即,杨铁心便别过头去,懒得理会丘处机。
李惊蝉看在眼中,顿觉杨铁心与郭啸天性格不同之处,郭啸天忠厚,郭靖遗传了这一点,杨铁心则性格急躁,为人豪爽大气的同时却也受不得半点委屈,容易走上偏激之路,这一点从后来杨过的性格上也可见一般。
丘处机迈步而行,两三步就跨过十余丈距离,来到郭啸天身前,冷笑:“请我喝酒?好,那小道就陪你们好好喝酒!”
他大步走到上座,竟毫不客气的坐下。
杨铁心看的大怒,他们三家喝酒,上座一向留给李惊蝉,这是郭啸天与他对李惊蝉的尊敬。
想不到今日这臭道士竟然敢坐李先生的上座!
“道士好不懂礼数!”
杨铁心说着,右手扣住丘处机手腕,要将他拉起来。
丘处机哂笑:“朝廷鹰犬,忍不住要动手了吗!”
他运起功夫,下盘如老树盘根,纹丝不动,手掌翻转,反扣杨铁心。
丘处机动作极快,杨铁心反应不过来,被扣住手掌,眉头一紧,抬腿踢向丘处机脑袋。
丘处机轻哼一声,另一只手化作剑指,疾点杨铁心小腿玉柱穴,这一击若是戳中了,杨铁心的小腿立刻酸麻,不能再动。
杨铁心反应不及,李惊蝉屈指一弹,劲力无声无息,击在丘处机的剑指上,丘处机如同被电了一般,快速缩了回来,不可思议的看向李惊蝉。
“弹指神通?”
李惊蝉摇摇头:“我这两位兄弟单纯只是看你风雪疾走,想要请你饮酒罢了,他们只是牛家村的普通农民,不是什么朝廷鹰犬,你若不愿留下喝,现在便可走了。”
丘处机放开杨铁心,暗道自己莫非真的错怪他们了。
郭啸天这时也拱手道:“阁下若是离开,现在便请走吧。”
他有些后悔,若不是自己要请这道士,也不会闹出这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