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将手掌稍稍往上移了一点,更好地抱着怀里的胡女。
她再去看胡女的耳朵,就见那漂亮的淡淡胭脂红,已经进一步染成了晚霞彩云红。红得像是要发光。
……
虽然前一日唐今说了,明日不准胡女再这么抱着她睡了,但第二天晚上,胡女还是又盘到唐今身上来了。
唐今也没有再拦他。
实在是他这次病得真有些严重。
白日里唐今去请了军医来瞧,军医把完脉,都直接说胡女的风寒之毒已经深入肺腑,才会咳得这般严重。
军医还说了一大堆,唐今也听不懂,听到最后也就只听明白一个意思:
接下来的这段时日绝对不能再让胡女受寒吹风了,不然病情再恶化,就要危及生命了。
唐今都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但仔细想想,这其实也并不奇怪。
胡女本来就是那种容易生病的富贵体质。
要是身处的环境好些也就罢了,环境差些,他就容易病。
之前冬日里就已经病过两回了,那时唐今都给他弄了药吃,所以他的病也没有太过恶化。
但这回,他病了两日一点药没吃上,还自己又跑去外头捡柴抓鱼……
“咳咳……”
唐今刚想着,就又听见了两声嘶哑的咳嗽声,像是从塞满砂石的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的一样。
她回过神,将小火炉上的药罐拿起,倒出一碗热腾腾的药,拿去床边给胡女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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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女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头发瞧着比昨日军医来看他时,更乱了。
那一张靡艳的脸上弥漫酡红,可饱满的唇瓣却干燥发白。
他低垂着眸子,长长的羽睫在脸上投落有些割裂的黯淡灰影,那副毫无生气的模样,实在看得人担心。
但唐今拿着药碗走到他旁边,他抬起眼睛,眼底那片幽幽冷绿一露出来,他身上那股需要人关心关怀的脆弱感便顿时被冲散了。
他才没有那般柔弱……
眼睛是还不肯认输的,但事实是唐今摸了一下他额头,已经快要能烫鸡蛋了。
他手裹在被子里也不方便喝,唐今就干脆拿了勺子喂他。
他倒也听话,乖乖张口喝。
只是喝两口他就又咳,到后来剩下那几口药都已经凉透了,他才总算把一碗药喝完。
唐今去放碗,正想着把晚饭也弄一下,就又听见胡女低哑得像是吐气一样的声音:
“唐今……”
唐今回过头,就见那裹在被子里的胡女正直勾勾地看着她。
唐今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但见他眼里好像多了几分雾气,都已经烧得有些失神了的样子,还是干巴巴地开口,安慰了他一句:“会好的。”
胡女缓眨了一下眼睛。
他确实是感觉自己已经烧得像是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
头重脚轻的,明明是坐着,却晕晕乎乎落不到实处。
胡女顺着被子躺倒在了床上,闭上眼睛,想要缓解一下自己的不适。
唐今见他似乎是又要睡,也没有太去注意了。风寒药里通常都加了安神的药材,喝了就容易想睡。
她清洗了一下药罐子,从鱼篓里拿出胡女抓回来的那几条鱼就开始处理,准备弄一锅鱼汤。
营地里条件有限,也只能这样给胡女补补。
但唐今埋头处理着鱼的时候,身后又传来很闷很闷的脚步声。
她正要回头,身后的人就已经蹲下来,然后趴到了她背上。
唐今皱了下眉头,回头去看,那紧紧裹着被子的胡女就已经把手臂都缠到了她脖子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