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他吗,还是在自欺欺人的消遣...”市中心一处酒店房间,电视里播放着歌曲。李雨站在卫生间的镜子跟前,抬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那张脸。喷头里的水很热,雾气逐渐笼罩在了镜子上。他伸手将镜子上的水气擦抹掉,然后拿起口红涂抹起来。身上的伤口已经化脓,他却懒得去管。化好了妆,他转身出了卫生间。打开包从里边拿了一块巴掌大的创可贴,贴到了伤口上。忍着疼弯腰穿上丝袜,又穿好了外套,将那柄匕首贴放在吊带袜里,他开门走了出去。
“医生,我这还要多久才能出院啊?”李雨手里捧着一束鲜花,隔着房门他听见病房里有人在问医生。
“起码还得半个月,安心养着吧!”医生检查了一下,又看了看吊瓶里的药水,说着话转身就出了房门。
“咔哒...”床上的人刚刚闭上眼,就听见锁门的声音。他睁开眼,眼前却被一束花给遮挡着视线。
“你是...”那股子香水味,让他觉得有些熟悉。抿抿嘴唇,他开头问道。来人将花扔到一旁,一柄匕首随之横在了他的喉咙上。
“李雨...”他瞳孔里闪过一抹惊惶,却动也不敢动。因为只要一动,横在脖子上的匕首就会割断他的喉管。他相信对方不会手软,因为那一天在港湾,这个人就毫不犹豫的扎了他一刀。要不是他反应快,恐怕当时就死在这个人的手里了。
“两年多了,多让你们活了两年,难道不应该感恩么?”李雨冲他笑了笑道。
“杀了我,你也逃不掉。我给你钱,一大笔钱,足够你挥霍的钱。我们的账,就到此为止好不好?”男人怕了,这个时候他有些后悔当时为什么要做出那种事情来。有钱,我又何必去对人用强?他心里懊悔着。
“嗤!”李雨笑了,他笑得很开心。随后他捂住了男人的嘴,一拖刀刃割开了他的气管。
“还剩下一个!”将被子蒙头盖在男人身上,李雨捂了捂伤口,转身朝病房外走去。
“大哥,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特.么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有人敢在咱们头上讹钱的。”大哥如今很有些抑郁。他阴沉着脸,靠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反倒是身边的喽啰们在那里喋喋不休着。
“够了,都少说两句漂亮话吧。人家要弄死我,随时都可以。几万块钱是小事,我一个场子一小时就挣回来了。出来混,求的是财,不是去跟人赌气的。老二那边有人过去看过没有?他怎么样了?”揉了揉太阳穴,他看了看放在一旁的人偶问左右道。
“额,二爷那边今儿弟兄们太忙,没顾得上!”喽啰们对视一眼齐声答道。
“待会我去看看他!”大哥将人偶拿在手里,然后狠狠扔在了地上用脚踩了起来。说不恨,那是假话。可是恨没用,关键他搞不过人家。总不能明目张胆的持枪带刀去找人家吧?现如今,可是法治社会!
“大爷,二爷他,没了!”正合计着待会去看看自己的把兄弟,忽然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等大哥接通电话,里边传来的却是报丧的声音。报丧的人,却正是港湾老板的手下。
“老二没了?你在那等着,我马上就到!”大哥闻言太阳穴一阵急跳,他起身朝前走了几步,脚下趔趄着就要往地上倒。旁人见状急忙上前搀扶,然后又将他扶回了椅子上坐下。
“当初一起打江湖的老哥儿几个,这半年是先后死于非命。”半晌,大哥缓过了神来。嘴里自言自语着,他推开周围的马仔,起身走到柜子跟前拿出了一把枪。
“谁想要老子的命,老子先要了他的命!走,去医院奔丧!”将枪往腰里一别,大哥将那对文玩核桃搓得咔咔作响道。走到门口,迎面撞上了一个低头而进的女佣。
“混账东西,走路不长眼睛!”气头上的大哥一巴掌抽向那女佣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