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过程殊为不易
前七日陆芸每日被装到一个带盖只能露出头来的木桶中,桶中盛放着的是据说由七七四十二种药材磨成粉熬制的汤汁与白水勾兑而成的洗澡水,每日要泡足一个时辰,过程中还要不断往里添加热水。
这七日每天要喝三回苦死人不偿命的药汁子,毫不夸张的说喝一回吐一回,陆芸甚至觉得还不如就此噶了,也好过受这大罪。
因为其中的一些药材对常人无益,所以治疗的这段时日她被老夫人迁到了小跨院中。小跨院的空气中每日都飘浮着一股浓浓的药味儿。
药连泡带喝,陆芸只觉头脑昏昏沉沉,想睡睡不着,醒来又觉得疲倦,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如果说除了这个自己身上还有什么其它变化,那就是她发现拉的粑粑非常无敌臭。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觉醒拉屎羞耻这种亚文化意识,额。
这药——陆芸很想问问那老头到底有没有问题?可惜老头神出鬼没时而出现时而消失不见,陆芸一直找不到机会。
一日陆芸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觉自己被人抱起,她欲睁开眼睛瞧瞧是谁胆大包天偷人孩子,突然感觉后脖颈一麻随即人事不知。
醒来后她发现自己仍好端端的躺在床上,此时天色微亮,室内空无一人。采荷应当又是去厨房给自己端那苦死人的药汁子了。
陆芸摸了摸自己的肉脸,瘦了没有以前的手感了。
晃了晃有些酸痛的脖子,一种奇怪的感觉浮上心头,陆芸看着正端着托盘进来的采荷试探道“采荷姐姐,昨天晚上——我做梦了?”
采荷也瘦了不少,她将手中的托盘放下,看着自家小姐关心道“怎么了?小姐。”
陆芸晃了晃头“我梦见有人要把我偷走。”
采荷闻言笑着揪了一把小姐的肉脸“是呢,我们家小姐最招人喜欢。”说罢笑着端起药碗“小姐来,喝药啦。”
站在门外的老者捋了捋下巴的胡须,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去。
苦熬了七日终于等来老头一句“令孙至此已无大碍。但——”老头拖长声音笑着看躺在床上,两只小肉手紧张的抓着床榻的小丫头。“但还需练一套体术,以固本培元,如此才能长长久久啊。”
老头一句话,累死小胖丫。
老太太开始带着她开始扎马步,每天早上要扎满一个时辰。扎完马步抖着腿还要再练半个时辰的体术,动作与现代的五禽戏非常像。
陆芸本想着浑水摸鱼,随便练练,直至她看见外祖母手里的藤条。老太太指着那根紫黑油光的藤条煞有介事的同他们几个介绍“这根藤条是我们张家祖传的,小时候你们母亲不听话还被我用这根藤条揍过哦。”
害怕,蓉姐儿伸手抱了抱妹妹,一改往日娇憨十分正经地嘱咐道“妹妹,不要调皮,好好听外祖母的话。”
回哥儿在边上小鸡啄米式地点头。
陆芸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可毕竟人小,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抽了几下。陆芸咬牙,他喵的,我就不信了了,一遍两遍三遍——七遍,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陆芸动作越来越流畅,姿势也越来越标准。张老太太暗暗点了点头,这小丫头真不错,只可惜她学艺不精只能便宜师兄了。
三日后,三个小孩被张老太太打包扔上马车。
“外祖母,我们会想你的。”乖巧的蓉姐儿,掀开窗帘对老太太摆手。张芸把脸挤过去有样学样的冲老太太比划着自己的胖手。回哥儿眼泪汪汪的把头埋在金禾的身上,显然也是极不舍得外祖母。
曾老太太立在廊下,直至马车驶出门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她方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拿帕子擦了擦拭湿润的眼角。想起自己那个整年漂泊在外的逆子,气的牙根直痒痒,不成器的东西那么大个人了连个媳妇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