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在踏青会第二日遭到了刺杀,福安公主也失去踪迹,京中人心惶惶。皇上震怒令刑部、大理寺严格查办。
次日又有人来京城府衙报案说皇城根儿的宫人巷死了个小太监。府尹带人去看了一眼立刻就把案子移交给了大理寺。
经大理寺查验证实此人确是太子宫里的内侍,连带着又搜出来几封书信并大量金银古玩,信中内容直指刺杀三皇子一事与太子有关。而就在众人打算离开之际,有人察觉院内地面像是近期被人动过,于是用脚踢了几下一个黑布包裹露了出来,里面赫然放着几块粗制滥造的蟠龙玉佩。
而有蟠龙玉佩的皇子只有四皇子一人。为隆庆帝在其出生时所赐,四皇子从不离身。
案情至此愈发扑朔迷离,时长日久各种传言甚嚣尘上。
大理寺卿明崇瑞已近耳顺之年,为早日查清此案,这几日吃住都在大理寺,本就稀疏的白发生生的熬掉了一大把。案情复杂又牵涉多位皇子,愁的明老大人连连叹气。
方才皇上身边的汪公公又来问了一回,明老大人摸了摸因为阳火过旺而肿痛的脸颊,喊下属去请隔壁的刑部尚书李鸣李大人。
李大人同样容颜憔悴,明崇瑞让小吏上了壶清心败火的菊花茶,“砰”地一声,隔扇从内部关上了。
“啪”一道奏折被摔到当中跪着的两人面前,隆庆帝一脸怒火“事涉太子,恐与南越有关——这就是你们查了几日,给朕的结论!如今南有胡人对我边疆虎视眈眈,北有鞑子连年滋扰生事,尔等此番言论是何居心!”
两人交换眼神,明老大人叩首道“回禀陛下,实是先帝在位时有此先例啊。”
“住口——”隆庆帝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陛下恕臣斗胆“刑部尚书李鸣膝行上前”其实本案还有一处疑点,便是写信之人所用的纸为净皮螺纹宣纸,此纸特点便是轻薄不透墨,常用来临摹誊抄。此外臣带领属下在对下马湖一带进行搜查时发现一处贼人的窝点,并在其中发现了这个。“说罢他从袖中掏出一枚令牌呈了上去。
通体漆黑的令牌上刻着一朵十二瓣莲花。
“白莲教?”隆庆帝神情莫测“明崇瑞你来说说看。”
明老大人犹豫片刻道“臣以为仅凭一方令牌不足以说明此事为白莲教所为”他看了眼皇上脸色赶忙又补充道“但白莲教贼人奸诈狡猾,不可掉以轻心。且此事除了年幼的五皇子其他皇子皆被牵涉其中,背后之人能量之大,意图之险恶,臣细细思之有此能力者非白莲教莫属。可证据不足又不好乱加揣测故而——”
“荒唐,朕看你是老糊涂了。”隆庆帝甩袖转身坐回龙椅中沉声道“白莲教猖獗如斯,竟然在尔等眼皮子底下犯此等大案,你们也有失察之嫌罚俸半年。命各地州县抓紧巡查搜捕,一旦发现就地格杀勿论。”
挥退众人,隆庆帝孤身一人来到寝宫,轻轻拨动床边的一只花瓶,几声轻响一个可容一人进出的地道口露了出来。没有半分犹豫,隆庆帝抬脚走了进去。
长春殿另一处偏殿内,十六岁的三皇子覃信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左胳膊被一圈厚厚的白色纱布包裹着。
床榻边上坐着一位身穿明黄袍服的国字脸青年,正是太子覃重。
“不是说三弟已经醒了吗?为何还在昏睡。”得知三弟醒来后,太子第一时间就带人赶了过来。
内侍跪在地上小声道“回禀太子,主子已于早上清醒过来,太医来号了脉说已无大碍见主子疼痛难忍便开了一副安神的汤药,主子喝下不久又睡了过去。”
太子闻言这才点头嘱咐道“如此便好,尽心伺候着,等你家主子好了,我重重有赏。”说罢起身走了出去。
元福殿内,太子过来时,太后娘娘正坐罗汉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