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祭酒犹豫道“看在太子和承恩侯的面子上,这聘礼和婚礼怕是要好好斟酌。“
听在吕容耳朵里这就是要大办的意思,她眼睛微红“有我母亲在前,她就是个妾!你若想大办,越过我母亲去,你也要问过我同不同意!“
吕祭酒头疼不已“罢了,罢了,你先回去,等事情有个章程再说。“
晚间回到家的吕宋比起姐姐淡定许多“父亲,儿子以为这事于我们府上有利,官氏是太子的姨母有这层关系在,以后我们吕家说不得在京中也有一席之地。“
吕祭酒看着儿子稍显稚嫩却写着野心二字的脸庞,沉沉地叹了口气“宋哥儿,朝堂上的事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吕宋心里不以为然 “父亲,既然这件事是宫里的意思,我们家也只能听从了。只是儿子以为该有的仪式都要有,否则只怕会被人指摘。”吕祭酒闻言沉默不语。
吕宋自顾自继续道“如果父亲是担心姐姐那边,请父亲放心,儿子必定说服姐姐让她同意。”
吕祭酒看着满口皆是利益二字的儿子,突然开口“宋哥儿你还记得你的母亲吗?”
吕宋愣住了半晌才道“自然是记得的。”说这话时他下意识地垂眼看向自己的脚尖。
定远伯府派去鲁州接应两位公子的人跑了个空。从那庄户人家口中得知两位公子已经被一位姓张的老爷带回京都后,又急急忙忙的往回赶。
此时世子赵明远已经被陆芸安排着送回了定远伯府。定远伯立刻就准备了一车的礼物,派人送到了温泉山庄。
另外又准备了一车带去了清平寺,二房老爷和主母亲自跟着去了。到了寺中,隔着一道窗户,马氏终于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儿子,她趴在丈夫的肩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宋嬷嬷跟着掉了好些眼泪。
了凡大师医术高明,陆通议听大师说清宇身子虚弱,高烧刚退,不适合挪动,最少要再静养半个月才能下山,便劝妻子打消了即刻带清宇下山的念头。
回府后又按着药方将各色药材送了一车过去,马氏则给清平寺捐了三千两的香油钱,跟知客僧毫不避讳地说道,只要把她儿子照顾好了,后面还有一笔。
前面的动静传到后面只剩喧闹,陆菱差香杏去看看怎么回事。香杏去了一会儿就回来道“娘娘,是定远伯府上的马太太来给寺里捐香油钱,捐的多,动静就大了些。”
陆菱垂眸“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赵清宇这几日昏昏沉沉一睡就是一天,直到下午醒来,他才知道母亲和父亲已来过寺中。
他喉头动了动,抬起苍白瘦削的脸看向窗外的夕阳,嗓音干涩“文竹,你去给母亲送封信,就说我身体已大好,过几日就能回去,请她不必来了。”
文竹不肯动委婉劝道“少爷,太太的头发已经白了一多半了,看着比咱们出京前老了许多。”
赵清宇低低咳了两声,缓缓开口“那就再加一句,西山地处偏远,何必来回奔波,请母亲大人照顾好自己,勿忧勿虑。”
文竹高兴的答应一声,出去让人传话。
这几日躺的他骨头疼,前胸的伤痕已经愈合大半。赵清宇小心翼翼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文竹为少爷披上披风“少爷,信已经送出去了。大师交代过等您能动了,出去走走对您身体恢复有利。咱们屋子前面也有一处露台,我看不如就去那边走走罢。“
赵清宇点点头,缓步走到屋外。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清平寺是皇家寺庙,建在半山腰。往下看去是一片莽莽苍苍的树林,再往下就是隐隐绰绰的万家灯火。
冷冽的山风吹来,掀起披风一角,露出下面的月白长袍。赵清宇又低低咳了两声,虽然有些冷,却让他的头脑清醒了不少。
从鲁州到京都,记忆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