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心头一震,瞳眸紧缩:“你,你胡说什么?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怎么会舍得虐待自己的孩子?”
“舍不舍得你心里最清楚。别老拿母亲的名义教训我,你不配!”
“你说什么?”钱氏气得差点跳起来,吓了简小禾一跳。
“你偷吃鸡蛋,我罚你少吃两顿饭,只是让你长长记性,没想到你牙尖嘴利,死不悔改,还顶撞长辈。你个不孝的玩意儿,让你洗几件衣服,你竟然在外面浪了一天才回来。不对!衣服呢?你把衣服弄哪儿去了?”
“哦!原来你每次出门都是出去浪了,我爹知道你这么浪吗?应该不知道,要是知道早把你扫地出门了。”
钱氏看着简月的表情就像见了鬼一样。
她养成的简招娣,是个胆小懦弱的锯嘴葫芦,绝不是眼前牙尖嘴利,敢反抗她的人。
“你不是招娣?你是谁?”她尖声质问。
简月一副惊讶的表情:“我不是招娣吗?那我是谁?是你偷来的还是捡来的?不如你来告诉我。”
钱氏心口一堵,不禁乱了呼吸。
在屋里睡午觉的简大成走出来,皱着眉头呵斥:“你们娘俩又吵吵什么?整天不消停,该干嘛干嘛去。”
简大成中等个头,微胖,也读过几年书,为人精明。简月说的话,他在屋里听得清清楚楚。虽然一时搞不清楚简招娣为何有这么大的变化,但知道这样的话题不宜继续往下扯。
他探究的视线落在简月身上。一身短小破旧的衣服,枯黄的头发,黑瘦的脸颊。人还是那个人,却又感觉哪里不一样了。
钱氏也回过味来,横眉竖眼怒斥:“你个死妮子,反了你了,跟谁学的胡咧咧?我让你洗衣服,你把衣服洗哪里去了?快说!”
“哦!衣服在河边,我搬不动,特意回来通知你们去端衣服的。”简月不会跟他们一家彻底撕破脸,毕竟,还不到时候。
“几件衣服你都拿不动,你干啥吃的?赶快去把衣服拿回来。”钱氏用手中的扫帚指着她,命令道。
简月根本不理她的话,把手提筐和草帽放到墙根,去厨房找水喝。
厨房里正好有冷好的凉白开,是给简大成准备的。简月端起粗瓷碗,一口气喝光了。
随后跟进来的钱氏又呆了一下。
简招娣渴了只敢从缸里舀点凉水喝,从不敢喝烧开的水,她也不让简招娣喝热水。
今天真是鬼上身了,简招娣不仅敢忤逆她,还敢喝她给当家的准备的凉白开。
“你个不孝的玩意儿,那是给你爹准备的水,你也敢喝……”
啪!
粗瓷碗砸在钱氏脚下,碎成了好几块。
在钱氏难以置信的目光中,简月把案板上的菜刀塞到钱氏手里:“对,我不孝,我忤逆,我不逆来顺受任你磋磨就是错,要不你杀了我。”
钱氏惊得头皮发麻,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样的简招娣让她感到陌生,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好像突然之间,简招娣就脱离了她的掌控。这种感觉非常不好,也是她不能容忍的。
她紧握着手里的菜刀,脸皮抖动,一字一顿,咬牙切齿:“一个赔钱货,你以为我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来,往这里砍。”简月直接把头伸给她。
钱氏被唬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钱氏敢磋磨她,但不敢杀她,这是简月从原主的记忆里得来的结论。
在原主的记忆里,还有五天,燕馨宁派来的人就到了,到时简家鸡犬升天,要一起搬到府城去生活。这个时候,简大成绝不会允许出现其他状况,耽误他们一家去府城享福。
简大成一把夺过钱氏手中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