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念做噩梦了,额间不断渗出细密汗珠。梦到有无数散发着腐臭气息的丧尸源源不断地爬上树屋,而她自己却被困在了这狭小的树屋里,无处可逃。
梦境里的她被绝望笼罩,一个人慌乱无措,不知如何是好,眼下没有任何人能够伸出援手来拯救她。
泪水开始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内心清楚哭泣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但那种深深的恐惧却让她难以自持。
褚珩借助藤蔓上来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如刀绞。只见花念蜷缩在里面,浑身瑟瑟发抖,似乎是陷入了梦魇。
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敲打了下,呼吸在这一刻都跟着停滞。
藤蔓撬开门锁后,他大步流星地走进屋内,一眼便瞧见了花念小腿上那些触目惊心的道道划痕。
自责、后悔,一种说不出来的痛苦,在他心底发酵。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为什么会舍得把她一个人留下,选择一走了之。
幸好一切还来得及,如果真的发生了意外,他不敢相信今后该如何活下去。
“念念…”男人眼里有了酸涩的刺痛,放在她脸颊的手有些抖,就连开口的声音都跟着泛起一丝颤抖。
花念只觉得脑袋像是被千斤担压着一样,昏沉沉的。
而后,一阵熟悉且让她烦躁的声音突然传入耳中,费力地微撑开眼皮,迷蒙间似乎瞧见褚珩出现在她眼前。
做梦都能梦到这个人,真讨厌。
还未完全清醒过来的她,脑海里却清晰记得之前说过想要狠狠扇他一巴掌的气话。
反正是做梦,不扇白不扇。
于是,她那软绵无力的小手,下意识地朝着眼前人挥去,落在了男人那张好看的脸上。
“啪”的一声,手心真实的触感让她意识到这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真切切地甩在了男人的脸上。
花念猛地睁开眼睛,望着眼前真实存在的褚珩,眼眶瞬间蓄满泪水,顺着眼尾无声地滑落而下。
她哭了,褚珩顿时慌了手脚,“对、对不起念念,都是我的错。”
他小心翼翼地俯身上前抱住她,声音嘶哑带着轻颤。
“对不起,我来得太晚了。”
随着他的声音,花念的眼睛越睁越大,成串的泪珠扑簌簌地滚落。泪水肆无忌惮地浸湿了男人的衣肩,但渐渐地,她恢复了些许理智。
抽抽搭搭哭着,一边拼命挣扎着想从他怀中挣脱出来,“你走开!你来这里干什么?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对不起,念念,都是我的错!我就是个混蛋,你打我解解气吧。”他满脸懊恼与自责,一把抓起她的手,作势便要朝着自己的脸上拍打。
花念却极力抗拒着他的触碰,话语间尽是委屈:“你走啊,你都离开这里了还回来干什么?我讨厌死你了。”
褚珩没顾及她的抵触,反而将她紧紧抱住,眉心皱的厉害,心像更是被针扎了一般,“我不走。”
她呜呜地哭,双手双脚踢打着眼前的男人,借此宣泄内心积压已久的情绪。
褚珩硬生生地承受这一切,任由她发泄怒火。
即便花念的长指甲刮伤了他的锁骨,划出了几道鲜红的血痕,他似毫无察觉。
过了好一会儿,她心里怨气宣泄得差不多了,手心还在隐隐发麻,就要重新躺回窝里继续蒙头休息,根本就不愿意理会眼前的男人。
褚珩抱着不愿意撒手,也不让她躺回去。他微微低头,整张脸就要贴近她耳边,低声哄道:“有没有好受一点?”
她此刻压根儿不想与这个惹恼自己的人接触一下,整个身体朝后仰,想拉开距离。
男女力气过于悬殊,花念没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