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牛打量了一眼孙志才那精致绸缎穿着,心中便已了然,此人必是个有钱有地位的主儿。
不过,他的身材并不肥胖,反而有些瘦弱,想来,他对美食的欲望并不强烈。
张三牛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才能惹怒他,索性实话实说:
“我求学自然是为了当官,我要做人上人,穿上漂亮又昂贵的衣服,天天都能吃香的喝辣的,每次出门都要威风凛凛,身后还要跟着一群小弟供我驱使。”
孙志才本是朝中官员,官居正六品谏臣,是出了名的清官,因敢于直言,得罪了一方贪官,皇帝以年老为由,让他回家养老。
如今,孙志才在家养老,自办私塾,为单乐县培养人才,也是为了证明自己尚未老迈。
孙志才被贪官搞下台,最痛恨的便是那些贪官污吏,张三牛的话犹如一把利刃,直插他的心窝,气得他胸膛上下起伏,颤抖的手指着张三牛,怒喝道:
“不学无术的东西,你这辈子都别想拜老夫为师,给老夫滚。”
说完,孙志才一挥衣袖,转身走进门内,门倌立刻关上了大门。
门内传来孙志才责骂门倌的声音:
“以后再遇见那两个混账东西,就把他们统统赶走。”
“是,老爷。”
门外,张运国与张三牛面面相觑,自始至终,张运国都没说上一句话,待他回过神来,自己已被拒之门外。
良久,张运国叹息一声,对着张三牛问道:
“儿啊,你怎能如此说话呢?”
张三牛仿佛没有做错事的样子,他一脸天真地反问道:
“爹呀,你让我上学不就是为了那个吗?我哪里说错了啊?”
张运国一脸木然,张三牛确实没有说错话,但也不能实话实说啊,好歹讲点好听的,把面子工程搞得好看一些啊。
为了张三牛,张运国特地打听了许久,方才得知,这个私塾是县城里最好的私塾,很多人家都想把孩子送到这里来上学,大都被孙志才挡于门外。
张运国也是抱着试试的心思,毕竟张三牛这么聪明,也许可以成功拜学,没成想,短短几句话的功夫,他们父子俩便吃了闭门羹。
张运国解开系着毛驴的绳子,同时嘱咐道:
“儿啊,咱们去下一家,等下遇见夫子你可不能这样说了啊。”
张三牛顿时呆愣在原地,怎么还有下一家啊?这一家是侥幸推脱,下一家可能就没那么容易了。
来到第二家,这次的夫子名叫周礼仁,看上去十分好说话,总是笑眯眯的。
周礼仁先是让张运国进了门,叫仆人奉上茶水,然后便谈束修,每年五两银子。
张三牛一听,每年要五两银子,他开口说道:
“夫子,我只有二两银子,可以先欠着吗?等我以后做了官再还给你。”
周礼仁听到张三牛说欠着,顿时两眼一瞪,轻蔑地骂道:
“就你,还做官?你也不看看你那副穷酸样?滚,给我滚。”
说完,周礼仁走向后堂,先前端水的那个仆人连推带赶的把张运国请出了出去。
成功使夫子厌恶,张三牛脸色古怪地跟着走了出去,他在努力压制内心的激动,如果不是场景不合适,他恐怕会开心的大叫出来。
这一次,张运国来不及说一句话,甚至连口茶水都没喝上,就被仆人驱逐出门。
张运国每次都插不上嘴,主要是因为他老实本分,从未经历过这种场面,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人并非天生就能口若悬河,只有经历过,脑细胞突触进行了连接,大脑内形成了记忆,才能熟练地驾驭语言。
出来后,张运国沉默了片刻,他问张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