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晋赶到水榭边的时候,清婉母子三人都在,她放慢脚步走过去,发现茉雅奇在看着水面发呆。
弘暾执着钓竿在认真钓鱼,倒是清婉鱼食一把一把的往里撒,她摆了摆手,让身边的人别说话,担心惊扰了水里鱼。
几人看见她,自然是要见礼的,四福晋道:“快坐。”
她走到清婉身边,也笑了,难怪弘暾说这池子里的又笨又胖,好钓,明明是这么大的池子,但清婉扔鱼食的地方怕是围了这池子里三分之一的鱼。
清婉放下手中的罐子和四福晋一起坐下,说起家常。
前院里,胤禛的火气依旧没消,胤祥看年遐龄只怕是真要晕了,就招手叫来屋里伺候的小苏拉,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小苏拉身子一抖,偷瞄了一眼门外,虽然害怕正在气头上的胤禛,但还是去胤禛身边悄声把话转告。
胤禛没再骂,胤祥都说话,他倒不好驳了胤祥的面子。
又留了众人在外,自己进了门,
门外的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胤禛怎么就停止了,去看领领头的戴铎,戴铎皱眉沉思,最后只能猜测里头的人是胤禛的年侧福晋。
里面的胤祥自然不知道自己被错认了,他给胤禛倒了茶,胤禛还有一些不满胤祥替年遐龄求情把他叫进门,看了一眼胤祥,侧开身子。
胤祥起身,将茶杯硬塞在胤禛手里,笑道:“四哥,我向你赔罪总行了吧。”胤祥弯了弯腰,胤禛冷哼一声,喝了一口茶。
胤祥这才坐回去,道:“年羹尧桀骜,又是皇父一手提拔起来的重臣,说句不好听的,年羹尧大约是觉得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和四哥你是没关系的。
如今老十四风头正盛,他自然是想从高处奔的,这时候莫说只是个妹妹,就是女儿只怕也不顶用。
再说年遐龄未必能管得住他,今日你火气也撒够了,当着这么多人的叫年遐龄跪了这么长时间,已够他无地自容了,等他回去,自有他们父子商量的。
况且四哥不是叫了年羹尧将孩子送回京吗,你且看年羹尧做的什么选择,倒也不必逼的太紧。
年遐龄不仅是年羹尧的父亲,也是年希尧和小嫂子的父亲,你这么大张旗鼓地叫年遐龄来跪,只怕一会小嫂子就该来找你了,再不济也该去找四嫂。”
“年希尧?”年希尧虽然是年家长子,但胤禛向来不放在眼里,年氏进府后,他叫人打听过,年希尧比年羹尧要大,但做官都做的磕磕绊绊,只怕没什么用,“一个傻大公子罢了,有什么用?”
胤祥笑道:“这可是个妙人。”
胤禛对胤祥嘴里的妙人没什么兴趣,倒是这句小嫂子让他想起了还跪着年遐龄,就对身边的人道:“叫他们回去吧,让年遐龄去见一见侧福晋。”
又对胤祥道:“今儿个留下用膳。有南方送来的熏蕈,你向来嘴挑,也尝尝。”
所谓熏蕈就是南方特有的香蕈,选出肥大的先洗干净,晾干,再放入酱油里浸半日,取出后待半干后,再用茴,椒细末和柏枝熏入味。
胤祥随意点点头:“好。”
清婉几人又用了晚膳再回,只不过清婉和四福晋一起,弘暾在前头和胤祥,胤禛一起。
两人回去的时候,还捎带着把茉雅奇也带了回去。
几个月后,雍亲王府传来两个消息,一个是年侧福晋怀孕,另一个就是年羹尧将膝下孩子都送回了京交由其父年遐龄教养。
这两年间,西边的战事常有捷报传来,胤祯的声望如日中天,十四贝子府都快被人踏破了门槛,而胤祥和胤禛的往来也越发频繁。
但宁音......清婉从她身上收回目光,丈夫的荣誉并没有让她显得意气风发,已经成为了她的亲儿媳的内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