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向东看着媳妇高春梅,说道,张书记,吴乡长,实不相瞒,这曹河酒厂的酒有问题?
张叔听了之后,马上扭过头去,说道:“咋,这么大的酒厂能有什么问题”!
孙向东说道:“今天他们这个工艺,不可能产出今天我们喝的这个酒”!
张书记说道:“朝阳,靠边,孙向东,你说清楚”!
孙向东说,别的我不懂,但是说酒我比你们都懂,从小我就喝酒,从小我这舌头就和酒打交道。今天我们喝的酒,它就不可能是粮食造的酒,那个甜味,根本不是粮食的味道。还有,这么大的酒厂,酒糟的味道还没有我们小作坊的酒糟味道大,这根本不正常。
高春梅说道:这粮食也没对,我嫁过来就和高粱打交道,这那一年产的高粱,我用手一摸就知道,按说他们这么大的粮,不应该用陈高粱,张书记,他们的高粱,至少是前年的?
吴乡长瞪大了眼,说道:“不可能吧,这么大的酒厂,还能造假?是不是你俩没喝过好酒。”
孙向东说道:“吴乡长,我粮食我不敢断定,这酒是不是粮食,别说喝,我闻都能闻个七八分,小时候我听我爹说过,应当是60年代,那时候粮食不宽裕,人都吃不饱,拿啥造酒那。就研究了食用酒精,允许用食用酒精加上食用香精勾兑,是可以造出低度酒的,这酒不能说是假酒,只能说不是粮食造的酒,这酒普通人喝起来好喝,也喝不出有什么不对。”
吴乡长说:“那就对了呀,人家能造咱也能造,只要不是假酒,咱们就学着人家干呗”!
孙向东说道:“吴乡长,造这个酒,我可不会,就算会,我也不造,大不了,你们把我这酒厂厂长免了,这酒坑人!”
张书记一脸凝重地说:“朝阳,把程科长送的酒拿过来”。
我下了车,开了尾箱,取出了一瓶酒,拿给了张书记。张书记看着包装,四面的内容全部详详细细地读了一遍,说道:“写得清清楚楚,纯粮酿造”!说罢就撕开了包装,拿酒盖当酒杯,到了半盖,慢慢地品了起来,一边品一边说,喝不出来,喝不出来。说着,又倒了半盖,给孙向东,孙向东也是慢慢地品,细细地品。喝了之后说道:“张书记,这酒要是粮食做的,你把我头拧下来。”
张书记把酒递给了孙向东,说道:“回家”!
到了安平,已经三点,张书记把我叫到了办公室,张书记说道:“朝阳,什么感想”!
我说道,张书记,这事不好说吧,毕竟孙向东的嘴不是仪器,再说,人家的酒就算不是粮食酒,也和咱们没关系。
张叔笑着说:没关系,我告诉你小子,咱的机会来了,我敢肯定,他们的酒确实不是粮食酒。今天程科长说了这么多的数据,但是最关键的数据他没有说,那就是粮食的数据,这也印证了高春梅的判断,他们那里的粮食,全部是道具。咱们这个地方是县县都有酒,拿得出手的只有曹河大曲。但是他们这帮人目光短浅啊,放弃了这条粮食的路子,这是什么,这是饮鸩止渴,这是急功近利,他们这样干,早晚要出问题。咱们这个地区,这么多人,你说曹河大曲要倒了,谁来填这个市场,我告诉你小子,那就是咱们的高粱红,只要咱们敢干,这事情他就能干成,就算他们不倒,一个纯粮食酒,一个纯勾兑酒,你说时间久了,群众选择谁!
我有些不太相信,说道:“张书记,不太可能吧,这么大的酒厂,效益这么好,何必在这个方面动手脚。”
张书记站了起来,在办公室里踱着步,慢慢地说道:你算算,这粮食的采购成本、酿造的时间成本,马克思曾经说过,“当利润达到10%时,便有人蠢蠢欲动;当利润达到50%的时候,有人敢于铤而走险;当利润达到100%时,他们敢于践踏人间一切法律;而当利润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