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语吓了一跳，稳了稳心神问道：“你来很久了吗？”
韩小草摇头，“我刚到。”
黎语不太信，一把握住她的手，果然，她的手冰冰凉凉没一点热度。
在心里叹口气，黎语道：“以后不用起这么早，你每日辰时四刻（早上八点）到食铺就行。
韩小草点头，同时在心里想，明天可以先躲到一边，等黎嫂子出现后再出来。
*
多了一个人，今日黎语没那么忙了，韩小草是个聪明且手脚麻利的，今天的卤肉卖完时，她已经记住了每种卤肉的价格。
最令黎语诧异的是她会算数，而且算的又快又准。
黎语好奇地问：“你专门学过算数吗？”
韩小草摇头：“我娘教的，我外祖父是秀才，以前教过娘。”
黎语意外，却没有再多问，韩小草家的情况韩铮跟她提过，原本正常的家庭因为旁人的算计变得穷困，这对于韩小草来说是伤疤，而她没有揭人伤疤的爱好。
黎语给韩小草点了个赞，然后招呼人吃饭。
早上时间紧，大家连口粥都没来得及喝，这会儿无论如何得吃点。
黎语把提前包起来的卤肉卤菜拿出来，出门走几步从卫老板那里买了烧饼，招呼大家坐下来吃。
韩小草怕影响他们吃饭，赶紧跑到一边收拾碗筷。
黎语叫住她，“先吃饭，等吃过了再刷碗。”
黎嫂子竟然要她一起吃？韩小草先是震惊，接着手足无措。
黎语看她迟迟不动，催促道：“快过来吃，卫老板的烧饼热的时候最好吃。”
韩小草看着冒着热气的烧饼和色泽油亮的卤肉咽了口口水，果断摇头，“黎嫂嫂，我不能吃，我能有这个活做已经很开心了，我不能再占你的便宜。”
“这怎么能叫占便宜？”黎语起身拉着她往桌子边走，“忙了一上午，先吃点吧，我可不想你饿晕。”
韩小草：“……”
“来，吃！”按着韩小草的肩膀让她坐下，黎语顺手递给她一双筷子和一个烧饼，“快吃吧，吃完了咱们收拾东西。”
肚子适时的叫出声，韩小草羞赧地接过筷子和烧饼。
这是韩小草第一次吃黎语做的卤味，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吃。
不过韩小草不敢多吃，吃一口菜便就一大口饼，至于肉，她压根不敢夹。
黎语看不下去，用公筷夹了几大片卤五花肉，放到韩小草手边。
“你不能光吃菜，来，把烧饼打开，把这几片肉夹进去，你得尝尝我亲手做的卤肉是什么味道，以后客人问起，你也能知道如何形容。”
韩小草眼眶酸涩，抖着手打开了烧饼。
黎语看她把肉吃下去，嘴角微微翘起。
*
黎记食铺开业前三天，生意火爆。
第四天，优惠结束，生意对比前几日稍有回落。但黎语的卤肉本来就好吃，加上许多老顾客认准了她的牌子，所以生意还算不错。当天的卤肉卤菜当天上午便能卖完。
黎语好不容易上一次的炒田螺更是受到了欢迎，摆出来不过两刻钟便被人买走。
“没成想小小的田螺也能做出如此美味，黎老板的手艺跟州府里的大厨也能比得。”
“你去过州府？”
“那是自然，不是我说，黎老板完全可以去州府试试，她这种能力，在我们这小镇上算是委屈了。”
听着两个客人对自己的夸赞，黎语蓦地想到一件事。
那天到秦家做宴席时，她以教花老板做菜为由头，请花老板帮忙与南州府的醉香楼牵线，如今过去了半个多月，不知花老板有没有开始做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