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录心里苦啊,这可恶的和尚怎么又来了。
他想跑也跑不掉,爹都不是这和尚的对手,爷爷又不在了,只能躲在被窝里嘤嘤嘤。
沐云轩等人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哭泣声。
戒嗔一脚踹开房门,对着躲在被窝里的祁连录和颜悦色地说道:“孙子,叫你爹出来,今天爷爷不揍你了。”
祁连录赶忙掀开被子,有些兴奋地回道:“真的吗,爷爷?”
戒嗔随意找了把椅子坐下,那自在的样子就像在自己家一样,淡然地应了句:“真的。”
说完,他又对沐云轩和洪七说道:“三弟,洪兄弟,快坐,别拘束,就当在自个儿家。”
沐云轩和洪七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钦佩之意,做人就得像大哥这般,化繁为简。
洪七坐下后对戒嗔说道:“戒嗔大哥,以后你就叫我小七吧,这样显得亲近。”
戒嗔点头,指着桌上的水果说:“好的,小七,吃点水果。”
祁连录从床上爬起来,正要往祁北止的房间去。
刚走到房门口就被戒嗔叫住:“站住,就在这儿喊,让你爹过来。”
要是祁连录跑了,他可懒得追。
祁连录身子一僵,只能站在原地,扯着嗓子大喊:“爹,戒嗔大师又来了,他说让你过来,不然就要揍我啦!”
可祁连录喊了半天,除了惊得附近的狗一阵狂吠外,没有任何其他动静。
沐云轩对戒嗔说:“大哥,要不就让他带咱们去祁北止的房间吧,喊了这么久都没反应呢。”
戒嗔一边剥着香蕉,一边回答:“不必,祁北止不一定在他房间。”
接着他对祁连录说:“啊啊啊叫唤两声听听。”
“啊?”祁连录一脸诧异,这要求是什么鬼,难道这和尚有什么特殊癖好?
洪七也满脸疑惑地看着戒嗔,往日他懵懂无知,但今天开了窍,已不像从前那般单纯了。
戒嗔见祁连录想歪了,顺手把香蕉皮扔过去,精准地砸在祁连录脑袋上。
祁连录捂头痛呼一声。
戒嗔轻声呵斥:“啊什么啊,让你装作被打,惨叫两声,不然我可就亲自动手了。”
祁连录立马会意,于是扯开嗓子惨叫起来:“哎呀,爹啊,快来救我啊,大师要打死我啦!啊……救命啊……”那叫声凄惨无比,仿佛真的遭受了极大的折磨。
叫着叫着,他觉得光叫还不够逼真,眼珠一转,索性在地上打起了滚。
他双手抱着脑袋,身体蜷缩成一团,像个虾米似的在地上来回翻滚,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爹啊,你再不来,儿子可就没命了啊。大师的拳头跟石头一样硬啊,这一顿打下去,儿子怕是要去见爷爷了。”
祁连录叫得愈发凄厉了,屋外的狗吠声也随之愈发嘹亮。
戒嗔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有慧根。
洪七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祁连录演起来还真是一套一套的,他忍不住对沐云轩小声嘀咕道:“老大,这小子不去戏班子唱戏真是可惜了。”
沐云轩对戒嗔问道:“这有用吗?”
戒嗔嘴角微微上扬,自信满满地说:“放心,肯定有用,这祁连录之所以这么没出息,就是祁北止夫妇惯的,他怎么可能不来。”
这一喊,效果立竿见影。
不多时,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祁北止和他夫人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祁北止过来后,看到祁连录一个人在地上打滚,而戒嗔正悠闲地坐在椅子上吃着水果,他反倒松了口气。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上次被这恶僧揍了,他和夫人可是心疼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