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宝？
系统眼瞅着她脏兮兮、慢吞吞、跟个机械发条人的模样。
系统哭了。
你、你这到底是死，还是没死啊？
“哐当！”
小丧尸绊到了自己的脚跟，一屁股蹲儿摔在地上。
摔倒了，她就试图爬起来。
不哭不闹，还是这样倔犟。
但是，仅仅只是试图，现实是…
就见她仰面倒地，小脚小脑袋费力地往上凹，跟个瓢虫似的，不断发出“咔嚓咔嚓”的噪音。
偏偏怎么凹，都翻不了身。
急得她小胳膊小腿儿胡乱挥舞“唔、唔，起、起…不来…”
系统……
系统恨不得化形出一条腿，踢她一脚帮她翻。
许是翻累了。
小丧尸累得一动不动，“咔嚓咔嚓”的世界终于归于平静。
就见她灰扑扑的小脸蛋儿，看不出本来的模样。
唯独一双眼仁。
干干净净，白白…当然白啊，丧尸的眼仁啊，灰白色的。
空洞茫然。
抽走了灵魂般，毫无生机。
好在形状漂亮，干净剔透得好似一块灰白的琥珀。
就这么安安静静地望着天。
蔚蓝而孤寂的天空。
再漂亮的眼仁，也阻止不了她漫布眼底的伤感。
系统呆了一下，张了张嘴。
有些话。
想问，又不太敢问。
终究，还是小心翼翼开了口。
呆宝，你还记得…坏小乖乖吗？
系统拿不准现在究竟个什么情况，按理说呆宝死了，回不到天界。
但他们这是获得了一次重生的机会，来到了一个新的小世界？
呆宝换了一个小丧尸的身子了，那她上个世界的记忆…
还在吗？
如果可以，系统宁愿她不记得了，这样也好过她一想起来就难过。
毕竟，上个世界她宁死也要陪着小乖乖。
倘若还记得，岂不是又要去殉一回情？
小丧尸阿禅一动不动。
听闻“坏小乖乖”几个字时。
灰白茫然的眸子，才似有了一丝丝波动。
“不…不记，得了。”
还是那般软糯糯的声音。
这身体看着年纪不大，十二三岁的样子。
就是说起话来，慢吞吞，带了一丝没长大的奶声奶气。
哦…不记得了啊？
要是不记得，她第一反应应该会问，坏小乖乖是谁？
而不是顺着它的话答。
呆宝，这是把她的忧伤，全部藏进了心底，不肯给别人看见。
甚或是，她无比珍爱的小乖乖，连拿出来叫人提及一下，她都舍不得。
怕扰了他安眠。
系统心头一酸。
呆宝，那你…还记得我吗？
“嘘！”
脏兮兮的小呆子，忽然竖起一根小指头。
小脑袋歪歪，似侧耳倾听着什么。
一说话，软糯糯，慢吞吞“统统…”
啊啊啊！呆宝你还记得粑粑？！
“嘘！别、别嗦…嗦话！”
…哦哦！
系统被嫌弃了，乖乖闭上嘴巴。
小呆子丧尸结结巴巴“统、统…你、有木有…听见……神么声音？”
…啊？没有啊。
“有…有，的！”
阿禅坚定地点头，缓慢又机械，她听到，小乖乖在哭。
小乖乖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