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出来,此时此刻,即便总是冰块脸的夜流霜,嘴角都噙上了淡淡的笑。
新年。
无论在哪里,都会让人觉得熟悉。
这样子,就像是回到了他从前的世界一样。
只不过那个时候过年,家里就只有他和小白两个人。
可即便是只有两个人,但属于家的温度却比任何地方都要温暖。
新年是会下雪的。
白忘冬也问过,她是不是讨厌雪天。
因为自己的名字叫“忘冬”。
这个名字代表的就是她对冬天的态度。
那个时候,小白会摸着他的头,笑着说道:“只要有你在妈妈身边,那妈妈就不会讨厌任何东西。”
所谓家的温度,大概就是这样。
又饮了一口杯中的青果酿。
白忘冬的目光有些恍惚。
明明这青果酿里并没有任何的酒精成分,可却是实实在在的能醉人。
酒不醉人人自醉。
有的时候,醉人的从来就不是酒,而是回忆。
小白明明说过,她要是不在了,那就不允许他想她,她说死了的人不该去牵绊活着的人,她不想拖他的后腿。
可好像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没有好好的遵守过这个约定。
他没旁人想的那么洒脱。
他也曾经因为愤恨,想要毁掉那个男人的一切。
只不过,到最后意味阑珊。
“嘶——”
头又开始疼了。
周围的场景重叠,他仿佛距离这宴席越来越远。
世界在剥离,在抗拒。
白忘冬并没有感到半点慌张,他从容不迫地喝下了杯子里面的青果酿。
一刹那,他的头不疼了,眼前的重影也消失不见。
而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我们去看烟火吧。”
然后,一行六个人就离开了小院。
前往了京城的闹市。
今天,朝廷是会放烟花的。
看着那街道上热热闹闹的场景。
白忘冬双手揣在袖子当中,行走在这人山人海当中。
站在桥上,林昭月说这里就是最佳的看烟火的地方。
三十多岁的女人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个孩子一样站在罗睺的身旁,一手搭着罗睺的肩膀,一手指着远处的天幕,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谢阴站在罗睺的另一边。
罗绫站在林昭月的另一边。
白忘冬和夜流霜则是站在了罗绫的身边。
他们就这么站在桥上。
穿着像是普通的百姓,收敛着灵力,也收敛着杀意。
如果现在有人看到这几个人,绝对想不到他们会是锦衣卫中执掌生杀大权的高层。
就比如,此时在走在人群中的女子。
“三姐,看什么呢?”
脆生生的声音响了起来,一个脑袋就这么压在了她的肩膀之上,然后用手挠了两下她的痒痒肉。
徐妙锦没好气地拍了一下她的脑袋。
“都是嫁了人的大姑娘了,还这么调皮。”
“切。”
女孩把脑袋从她的肩膀上移开。
“要不是你这个嫁了人的妹妹,你今晚能逃的开大姐的魔爪?快好好感谢感谢我吧。”
“好好好,感谢感谢感谢。”
徐妙锦敷衍地说了两句,然后就又朝着刚才的方向看了过去。
“你到底在看什么?”
安王妃好奇地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但什么也没发现。
“像是看到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