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鼎廉无奈地看着老端王妃。
自从他归来,这位亲娘在他刚苏醒时流露过几丝亲情。
在确认他无生命危险后,老端王妃时不时地会来对他唠叨一番。
她总是夸赞顾芩澜如何美好,叮嘱他不可亏待于她。
在老端王妃的赞美之下,郑鼎廉感觉自己的母亲简直是将顾芩澜描绘成了天上的仙女!
更何况,她总是口口声声“我家芩澜”,使得郑鼎廉不禁怀疑自己是否成了入赘的女婿。
“听明白了吗?”老端王妃见郑鼎廉神游太虚,有些生气地又敲了他一下,语气严肃。
“知道了,娘。”
郑鼎廉无奈地露出一抹苦笑,应声答应。
老端王妃这才满意地点头,转身时,她的表情瞬间变得柔和,对顾芩澜温言细语:
“好孩子,别害怕,鼎廉这孩子天生面无表情,但他心地善良,你多接触接触就会发现的。如果他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母亲,我绝不会放过他!”
“谢谢母亲。”顾芩澜温柔地笑着,向老端王妃行了一礼。
老端王妃笑眯眯地将众人引出房间,细心地关上了门。
瞬间。
屋内只剩下郑鼎廉和顾芩澜。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郑鼎廉抬头,目光专注地落在顾芩澜身上。
这是他首次在清醒的状态下,认真地打量顾芩澜。
她眉眼如画,肌肤细腻如玉,双眸宛如繁星点点,较之其他女子,更多了几分坚韧与果敢。
郑鼎廉微微张口,正欲开口,顾芩澜却轻轻地扔给他一封信。
郑鼎廉一愣,接过信件,发现这正是他写给顾芩澜的那封休书,他的嘴角微微一抿,轻轻叹息一声,缓缓说道:
“母亲已经将这些日来你为端王府所做的一切告诉了我,我深表感激。但你是个聪慧的女子,这些日子以来,你应该已经察觉到了……”
“现在朝堂局势动荡不安,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圣上并不希望我活在世上。从杜煜笙被带走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有所察觉。”
“更何况,我已凯旋而归,并将战况详报圣上,然而,此刻已然夜幕低垂,第二日曙光初现,却依旧未见任何圣旨颁发,此中缘由,不外乎二者:一是圣上尚未筹谋出恰当的嘉奖之策,二是他无意于追加封赏。
当下的郑鼎廉,权倾朝野,已被赐予异姓王的尊贵之位,此等殊遇,早已超越了常规。
倘若继续追加封赏,又还有何物可以相赠?难道要将九五之尊的宝座也让予郑鼎廉?
因此,皇帝面对封赏之事,自然是头痛不已。
若是郑鼎廉不幸身亡,那么无论何种封赏都无关紧要,但现实却是,郑鼎廉并未命丧黄泉!
这无疑是帝王心中的一块巨石。
郑鼎廉思及此,不由得长叹一声,神情严肃地说:
“因此,此刻你手握和离书离去,对你来说,实乃最佳之策。”
顾芩澜听着郑鼎廉的忠告,已随意地坐在了郑鼎廉的床畔,神色凝重地开口:
“对于端王府而言,危机固然迫在眉睫,但……危机之中,未必不能转化为转机!”
郑鼎廉闻言,顿时愣住,略带惊异地目光落在顾芩澜身上。
在这般近的距离下,郑鼎廉甚至能清晰看到顾芩澜脸上细致的绒毛,她那光滑细腻的肌肤,宛如刚剥壳的鸡蛋,令人忍不住想要轻轻触摸。
心中涌起如此龌龊之念,郑鼎廉自觉羞愧,急忙收敛心神,严肃地询问:“此话怎讲?”
顾芩澜并未察觉郑鼎廉心中的挣扎,转过头,双目与郑鼎廉交汇,红唇轻启,清冷的声音缓缓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