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芙蓉母女心虚失措,丫鬟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见识了林傲梅的茶艺,海棠对林傲梅充满了仰慕,遂不解道:“二小姐,您在邯珥村都吃什么?难不成经常食不果腹吗?”
“吃……”
“既然二妹忘了相府有什么好吃的,那就随姐姐去厨房看看吧!那里好吃的不少,总有你喜欢吃的。”未等林傲梅说完,林芙蓉连忙横插一句。
母亲私下扣了林傲梅月例的事,别人不知道,她可知道得一清二楚。如果让祖母知道林傲梅连吃都吃不好,唯一被怀疑的,只有母亲。
所以,林芙蓉立刻拦住林傲梅的话头,意欲将她带出常青院。牵住林傲梅的手,有些急迫的想将她拉走。
林傲梅没有丝毫反应,任林芙蓉拉扯,见孟氏双眉紧蹙,林傲梅知道,孟氏已经看出了端倪。
本想“无意中”将杜柳清克扣她月例的事告知孟氏,岂料林芙蓉这般做贼心虚,欲盖弥彰,看来此事,林芙蓉也知道的不少,只是终究年纪小,不如杜柳清沉得住气,林芙蓉这番作为,简直是将自己往绝路上逼。
“你和你母亲去,梅儿刚回来,我还有话要和她单独谈谈。”刻意咬重了“单独”两个字,孟氏的脸色已经隐藏着愠怒,语气不佳。
杜柳清见孟氏脸色不好,知道女儿一番欲盖弥彰的话,让孟氏心中三分的怀疑已变成了七分,偏偏她还没有争辩的余地,暗叫糟糕,只得拉着不知所措的林芙蓉向孟氏行礼告退,先避过孟氏的火气为上策。
待杜柳清母女离开,孟氏怒容一敛:“梅儿。你告诉祖母,在邯珥村,你吃的什么?过得如何?”
“收成好就吃馒头米饭,收成不好,野菜充饥,也别有一番滋味阿!”林傲梅巧笑嫣然,不假思索的回答,好似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袁嬷嬷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十分同情。
堂堂的相府嫡出小姐,竟要野菜充饥,这话说出去,谁敢相信?但是刚才大小姐的态度,却由不得她不相信。
孟氏眼中含泪,将林傲梅揽入怀中,手掌轻轻摩擦着她的肩膀,无限怜惜:“孩子,苦了你了。没事了,这是相府,是你的家,再也不用受苦了。”
这是芊芊的女儿,她的孙女,才十二岁,既然沦落到野菜充饥的地步,当年将她送出相府,到底是在救她,还是在害她?
“不苦,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这是当年祖母对梅儿说的。梅儿知道,娘亲和二娘之间并不和睦,子不言母过,谁是谁非,梅儿不敢妄论。梅儿只怕,在相府无容身之处,惹二娘不喜,让祖母忧心。”
听着怀中人儿带着些许哭腔的声音,孟氏只觉她懂事过了头,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竟能说出这样识大体的话,让人怜惜,也让人心疼。
“胡说,祖母为孙女忧心,天经地义。好了,回去洗漱一番,今晚府里人都要为你接风,好好梳洗打扮,别落了面子。”
“是,祖母,孙女告退。”林傲梅脱出孟氏怀里,起身告退。
“海棠,把‘清水紫砂’送去傲梅阁,帮着看看摆放在哪里合适。”孟氏吩咐海棠,眼中意味不明,话语似有所指。
“奴婢明白。”海棠微低着头答道。
捧着“清水紫砂”,随林傲梅出了里屋。
竹帘放下之际,林傲梅眼里浅薄的水雾荡然无存,脸上一片漠然,嘴角微扬:
这下杜柳清想撇得干干净净是不可能了。祖母对自己越是怜惜,对杜柳清就越是恼怒。
虽不可能借着这件事给杜柳清多大的打击。但相府后院大权如今尚在祖母手中,祖母毕竟年迈,再不情愿,也迟早要全权交给当家主母。这件事,等于在祖母心中埋下了一根刺。日后放权,就要更加三思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