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弘基没什么头绪,生闷气也没用。
躺坐回榻上,脸上盖一块毛巾,降降温。
还没一炷香时间,又有人汇报消息。
家臣钱良坤的声音响起,“公爷,京城的消息,皇帝准备召回懿安皇后,朝臣无法插嘴,看起来已成定局。”
徐弘基拿开毛巾,疑惑抬头,“什么理由?”
“太妃病重,需要懿安皇后主持禁宫诸事。”
什么狗屁道理,徐弘基又看向儿子,徐允爵立刻道,“父亲,皇帝一定在太行商号安插了暗子,那个胡三春最有可能,一个贪财的家伙,咱们每次送银子都要。”
徐弘基点点头,伸手说道,“把山西回来的消息给我,关于那个替身的事。”
徐凤爵逃跑的时候,快速交代了她看到的事,消息并没有添油加醋。
徐弘基看了两遍,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含义,闭目沉思一会,淡淡说道,“张维贤啊,鱼目混珠,全是障眼法,他们就是奔着察哈尔去的,林丹汗危险了,白白给人做了嫁衣。”
钱良坤轻咳一声,“公爷,属下认为,我们不妨当作是真消息,这个陆天明若现身,必须从辽西出现,只有东虏关押才能解释失踪三年,秋季给黄台吉送个消息,东虏一定不甘心被莫名利用,自然会提前戳破。”
徐弘基摇摇头直接拒绝,“破不破没什么意思,与一个替身较劲,就是与一群女人玩过家家,太幼稚了。
关键是英国公能拾取山西多少力量,山西人经营山西非常用心,这个我们都知道,但张维贤要借用山西的力量权争,那是另一回事。
山西人不会管别人死活,他们的大军不出击,练再多的精兵也是摆设,不去惹就没事。
张维贤若让宋裕本强行调兵,三五千朝廷当然不会说什么,再多的话,宋裕本也别想回去了。
南京与京城,现在还真的是面对同一种隐患,也许我们该索要一点调兵权,至少要保证南直隶的安全。”
徐弘基说完再次闭目,钱良臣和徐允爵也只能陪着消耗脑细胞。
距离的劣势,让他们反应越发滞后了。
李素说的对,南京对权力的理解,果然与北面不一样。
钱粮让徐弘基有莫名的底气,所以他面对突发事件,反应不仅慢,还显得有点优柔寡断。
只有等他定计之后,天下才能感受到阴险。
他会定什么计呢?
也许他好几年后才能回味过来,这几天消息到南京的顺序,冥冥之中都有种莫名的力量驱使。
管家来了,“公爷,鲁王府在南京的商号掌柜送来一封信,是牛氏父子。”
徐弘基以为是女儿在山西的消息,拿过来撕开。
好厚的一封信。
徐弘基看一眼后,立马弹了起来,低头快速阅读。
牛金星身份还是太低了。
为了直接站到徐弘基前说话,扯淡是没用的,所以他把山西之事和高迎祥的条件详详细细写了一遍。
徐弘基读完,再次读第二遍,一张一张递给身边的儿子和家臣。
牛氏父子也认为真假不重要,很正常的判断。
高迎祥的这想法…
“混蛋!”徐允爵大骂出口,“父亲,这不就是黄台吉拿捏张之极那一套嘛,我们不能和流贼有明确的来往,生意是生意,国公府绝不能答应任何事。”
徐弘基一愣,拍拍儿子的肩膀,赞赏他反应敏捷,自己则低头在地下来回踱步,思索起来。
钱良坤看了三遍,等徐弘基脚步慢下来,才皱眉说道,“公爷,高迎祥在要挟我们,虽然从兵事上说,他确实有可能佯攻中都,把洪承畴和骑军困在凤阳府,但他想奔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