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前就死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两个月前,我听说有个浑身浴血的男人提着一颗人头来到白府讨要个说法,被人拦下。据说在府门外直接大打出手,谁也拦不住他。而那颗人头就是马三。”李春风靠近陆川耳边,压低了声音。
“浑身浴血的男人?是谁?”
“不清楚,守门的将领或许会知道吧。”李春风纠结了两下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川弟我现在又感觉你没疯,你很多时候给人一种神经错乱的感觉。你刚才那副模样简直……”
“简直什么?”
“比黑猫还可怕。”
陆川拍了拍李春风的肩膀,“放心,我没事,倒是你很可能会有事了。”
“我会有什么事?”
“你说你是为了保护马三的柴房不被人乱动,保存下你唯一的挚友的房间以作念想,我都可以理解。毕竟落了那么多的灰做不得假。”陆川顿了顿,看着李春风的眼睛一瞬不瞬,像是一面要反射出他心底的镜子。
“可我唯一不能理解的一点就是,白家不允许杂民私自养宠物,一旦被发现,黑猫肯定落不得好。如果你是无意透露给王延鸿的话,这不是应该提前通知马三做好准备?你是为了成为马三唯一的朋友,主动透露给了王延鸿,又或许你是存了侥幸心理。但是实际上你已经背弃了你这所谓的挚友,那你这一辈子就活该活在内疚与自责中。”陆川神色淡淡,似乎本该如此。
他已经从李春风这里得不到更多的有用信息了,所以李春风也该结束身为一个小喽啰应有的使命。
“我不是,我没有。我……”李春风喉结滚动,再也无法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在陆川的注视下不停闪躲。
“放心,你不会得到原谅的。”杀人诛心,陆川微笑着,拍了拍李春风,拎起麻袋转身离去。
李春风看着陆川离去的背影,浑浊的泪水不断从眼眶中滑落,跌坐在地上,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支撑他心灵的支柱,彻底崩塌了。
他不知道自己何时开始变得如此扭曲,内心早已经变得毒瘤般的黑暗,渐渐侵蚀着他的灵魂。他也曾抱怨过命运对自己的不公,却从未反思过自己的行为是如何造成这一切的。
此刻,他的心灵深处再也无法承受那份压抑,痛哭失声,释放着内心的怨恨和悔恨。
“我到底是怎么了?”李春风对着自己的倒影问道,但注定是没有回复了。
......
弄清楚黑猫的事情后,陆川格外神清气爽,有了线索就去找王延鸿就是,他肯定能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
而且陆川隐隐感觉到白从龙是知道白从虎的所作所为的,却没有制止,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他想要破局,为今之计就是找王延鸿,查明真相。
一个个都有各自的心眼子,陆川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嘻嘻嘻,你还真是一个无情的人啊。”脑海中欢快愉悦的声音再度响起。
“怎么?我这样做,不符合你的心意吗?……子游。”陆川嘴唇微动,像是说给自己听一件极为稀松平常的事。
脑海中的愉悦声调戛然而止,过了一会儿突然变得尖锐,像是遇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哈哈哈,你居然叫我子游,我就是你自己啊,是你自己。你错了,真的错了。”
陆川坚守本心不为声音所惑,他本来也就是隐隐猜测,来测试一下这个清脆少年声,没想到头一次获得了回答。
“我没疯,我真的没疯。”陆川嘴角勾起,扯出一个似哭似笑的弧度,“我会验证这一切的。”
“嘻嘻嘻,我很期待你的表现。”声音消失了,留下陆川一个人原地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