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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守门的士兵进门通传的时候,她扶着“晕”过去的晏难坐在石阶上,让他的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距离太近,两人身上的气息交缠,亲密又暧昧。
晏云台眼睫微动,天知道他怎么忍的才没有跳起来。
他们真的认识吗?
如果认识...他们是什么关系?
这时江逢宁低头去看他的伤口,晏云台没有再动。
黑衣下看不出什么来,只能看见一团蕴湿的深色。她心里着急的数数,气息也很快。
抬头看见了漆黑的夜幕,后半夜的月亮很亮,悬空皎洁,银辉清明,也衬得繁星闪烁。
安静平和地慢慢抚平她的急躁。
夜风拂过,脑后的白色发带与青丝缠在一起,连同背后剑柄上的朱红剑穗在夜色下轻轻扬起。
江逢宁突然轻喃自语:“晏难,能再见真好。”
轻靠在她肩头的晏云台再次长睫微动。
很快,身后孟维快步走了上来,没有多问,立刻派人去找府医,上前替江逢宁扶起晏云台。
这让江逢宁更加不自在,她真心道:“谢谢孟叔叔。”
孟维愣了一下,很快地回了一句:“少主言重。”
孟维回忆,他只见过小时候的少主。
少主离开时才五岁,如今一别十年再见,变化不是一般的大。
她幼时还是一个扎着羊角辫,爱笑爱撒娇的普通小女孩。后来她同她师尊去无界山修习,离开时只带了父母的灵位。
她拜在剑尊无衍名下,练剑习武,十年孤寂。
终是世事难料,命运磨人,如今十五年华,便已初初见了些成长的模样。
晏难失血过多,府医包扎后说要过些时辰他才能醒。
江逢宁仔细替他掖好被角,起身拉上门坐到了外间。
人一走,身后本该昏睡的晏云台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屈起一条腿,手腕搭靠在膝盖,目光有些放空。
这江逢宁当真认错人了么?
很快他又觉得这不重要。
他得找个机会探一探这铜墙铁壁的广清王府,寻寻调军的令牌在何处?
屋外,江逢宁无聊地摆动桌上的茶杯打发时间。突然腰间的锦囊一闪,有过一次,江逢宁了然,是红石头。
她打开锦囊,拿出里面的两张字条。
她随便打开一张:
重要人物容生:钦差卫卫首,大寻皇帝亲设,为每朝皇帝直属。手下皇帝亲赐五千御京司,分卫遍布,监察地方官员及各地封王以密报朝廷。
另外一张只有一个地名:饶州东皇寺。
江逢宁看不太懂,她猜测这应该是接下来剧情发生的地点。
她伸手托着下巴,红石头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成为晏云台的晏难有没有像她一样也有任务……
怎么想都是一头雾水,江逢宁知道,有人在算计他们,背后一定有搞鬼的人。
两日后,宣河饶州。
一道利落的身影闪进屋中,二话不说朝着案前的人单膝跪了下来,头埋得极低:“属下无能!”
一张漆红描金的檀木桌前,容生正在细细地描着一幅丹青。
执着紫玉狼毫的一只手骨节分明,修长十分,屈起的指节有力,手背曲张之间可以看到覆在皮肉之下的青色血管,再往上便是银色护袖之下一截勃发的小臂。
男子长发束冠,额头饱满如玉,横眉入鬓,此时一双微微下敛的眼让人很难看清他眼中的情绪,棱角分明的脸庞略显孤傲清冷。
他一手负在身后,修长挺拔的身体笔直而立,一身赤色窄袖长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