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撕扯着最后的跳动,沁泪的双瞳慢慢溃散。
难怪她要留下那把桐木琴。
藏琴,也是藏情。
原来是断琴之时,是未晓她意。
……
江逢宁沉默着久久地蹲在原地。
紧闭的寺门外突然传来激烈的打斗声,江逢宁回神,回过头不知发生了什么。
却不料容生目光一肃,沉下脸来。当即把盒子揣入怀中,拔剑就朝晏云台刺去。
竟敢对他的人动手。
容生眼中寒光乍现:“晏云台,今日我必抓你入上京。”
晏云台目色一沉,飞身从树下退到佛堂正院前的石台,以伞挡剑。飞旋的铁伞直被长剑逼至黢黑的池塘边,一条腿踏空踩水,冰凉的池水沾湿脚上的长靴。
江逢宁面色一变跟上石台。陡然,脚下符光大亮,绕着石台中央将她围在圆圈之中。
江逢宁顿觉不妙,但来不及反应,符文就已经生效,一股全身上下袭来的剧痛就将她压跪在地。
晏云台同时身形一僵。
容生当即腰身一沉,长剑势如破竹,折开为遁的伞身,凌厉的剑身擦过铁伞骨剐蹭出火花,随后风驰电掣般刺向晏云台的侧颈。
晏云台咬牙,冷汗微薄,旋身避开寒光芒芒的剑锋,手中没握住的白伞重重地砸入身后池塘,发出一阵巨响。
顿时击起水花四射,犹如千万朵瞬间绽放的白莲,又迅速化作无数水珠洒落在波澜未平的池面。
同时弹射出的牵丝将容生逼退。
晏云台呼吸微促,身上是仿若被日光照射般痛意,他狼狈地弯下了挺直的脊骨。
为什么?明明现在是晚上!
晏云台的视线下意识地去寻江逢宁。
就见地台之上,一块一块如火般燃起的金光时隐时现,一整圈地砖不知何时被画上了诡异的符文。
符阵中,江逢宁终于还是一下子跌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
从她的额头处,渗出大滴大滴的冷汗。是全身骨头连着肉的疼,仿佛被什么寸寸剥开噬咬。从来没有这么痛过。
内脏都被绞紧灼烧,一股痒意涌上喉咙,江逢宁俯身呕出了一口鲜血。
鲜红的血迹从嘴角蜿蜒而下,嘴唇白得几乎透明。她似有所觉地抬眸看过来。
晏云台瞳孔一缩,阴郁的神情顷刻间变得慌乱,几乎下意识地立马抬脚朝她跑过去。但身体痛到迈出的腿都发颤。全身骨头被块块接连敲碎般,他跪倒在台阶上。
容生此时也注意到了眼前始料未及的情况。石台上的那些符文,借着夜色隐藏,他们没有一个人事先察觉。
这是一个陷阱,一个被人事先设计好的陷阱。
但是方才他与晏云台都踩过石台,却都没有触发符阵。他神色幽深地看着符阵中状况极差的江逢宁。
为什么只是她?
容生又看向面色惨白的晏云台,不,也不只是她。晏云台的痛苦看起来也非同一般。
真是奇怪的两个人。
晏云台提起全身的内力,曲腿站起,用力到连唇瓣都在发抖。
视线里见江逢宁面色苍白、满眼含泪的地对他摇头。
看吧,自己都这样了还想着他。
他咬紧唇踩过金光,一步一步走到石台中央跪下,舔去唇上的血痕将她拢在怀里抱起。
他踏出符阵,旋即脱力地同她拥在一起。石台冰凉,夜风拂过,凉意如刺般扎入汗涔涔的肌肤。
怀里的人看起来仿佛受到重击一般,甚至没有和他说一句话就闭上了眼。
晏云台心口一窒,他随即慌张地抓起她的手。好冰,为什么这么冰?!他翻来覆去地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