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被火光映照的眼睛沉默得如死水,冷漠、死寂被藏在一张无害的脸之下。
他不说话,晏云台却不想继续陪他演戏了。他继续笑着,笑容阴鸷却灿烂晃人。
“我在等藏头门的人来。”他一步步走近,声音轻却极冷:“但为什么藏头门的门主却亲自来了?”
“十伏忘,你说,为什么?”
黑夜之下,晏云台漆黑的眸紧紧地盯着他,咄咄质问。
十伏忘手中的火把似乎跳动得更厉害了,他听着晏云台信誓旦旦的话,面上依旧冷静、平淡。
他静静地看着晏云台,眼神中不知道是防备更多,还是温情更多。
接着他问:“你这是都想起来了?”
见晏云台默认,他扯唇叹道:“一时之间竟不知道你这种角色光环是坏事还是好事。”
很难杀,但有些时候却又很好骗;很坏,但有些时候却偏要不合时宜的良善。
很惨,但已经忘记的事情却能想记起就记起。
晏云台听不懂他说的什么角色光环,见他就这样承认,晏云台脸上的笑已经敛去,只余下要撕破脸的阴翳。
他只问:“东皇寺的夺阳符与你有没有关?”
闻言,十伏忘在他面前毫不犹豫地承认道:“是我。”
话音刚落,他下一刻就被晏云台掐死脖子摔在了身后的树上,手中的火把没拿稳落地,独自燃了一会儿就沉默着熄灭了。
一想到那天在阵法中的江逢宁,晏云台掐着他脖子的手指就不断地用力。
一片浓郁的夜色中,他们只能看清望向彼此的眼睛。
晏云台如今再见十伏忘,感觉与以往都不同。脑海中一下子多出很多记忆,他想着哪怕是在曾经,他还是晏难之时,他们至少是朋友的。
但此时此刻,晏云台却只想笑。
“十伏忘,我是不是很好骗啊?后来初见在荒漠中救我之时,你就开始在骗我!让我猜一猜,被我杀死的漆向风手中,那张夺阳符也是你给的是么?”
“只有你知道我所有的秘密!”晏云台咬牙切齿,恨不得就这样杀了他:“十伏忘,你怎么能背叛我?”
十伏忘全部听完,不断窒息的喉中一一肯定他的话:“你还是这么聪明,说得,一字不差。”
一点点昏暗的月光里,晏云台看见十伏忘笑起来,但又快如流星般消弥于黑夜。
接着他抬起了头,满脸冷漠地说:“可是晏难,恩是恩,情是情,我不欠你的。”
“恩情已过,自论利益,你怎地还如此天真?”
晏云台手中的力道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他冷道:“有何利何益?你不说出来我如何还?”
话到此处,十伏忘想到了一切痛苦的最开始。
拯救我的必死男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