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寻境内大幅度降温,上临的青州连续霜冻几日,昨夜又雪重压垮了房屋数百,依往年来看,若不早做准备助青州百姓御寒,怕会有大疫将起。”
江抑闻言,目光扫过朝中群臣,启唇问道:“其余众卿有何看法?”
说来说去,今日的关键之处就是要从国库中拨银子。
户部侍郎站出来道:“不过才变温三日,臣认为工部言之过早,杞人忧天,未免有徒生恐慌之嫌。”
随后另一个官员接话阴阳道:“不过才变温三日,户部侍郎身上的夹衣怕是有些热吧?”
话一出怼得户部侍郎有些窘迫,他自己的确穿了夹衣。
也不怪他,上京地处寒地,冬季不仅来得早,气温也低,再过些时日怕是能冻死人。
而更偏北地的上临只比上京更糟,甚至年年都有霜冻,寒冬时,让百姓连过冬的食物都没有。
等大雪覆盖,房屋坍塌,百姓无所避寒,食不果腹,一旦冻死了人,就极为容易引发时疫。
这些情况过去几年中不是没有过。
接着工部侍郎徐观南出列:“启禀皇上,臣以为尚书之言乃先行之策。以防灾换治灾,趁小化小,实宜民生。”
听罢,江抑眼神看向徐观南,口中却唤道另一人的名字:“户部尚书。”
张选读出列屈身道:“臣在。”
“你以为状元郎所言如何?”
张选读年愈六十,发须花白,但面朝帝王精神矍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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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朝堂多年,他察觉得到自高位而来的目光下的一丝敏感气息。
天子之意难以揣测,他保守谨慎道:
“老臣,附工部所议。 ”
张尚书言罢,随即百官就听龙椅上的天子一锤定音:“张选读、徐观南听旨。”
大殿中,两人闻言跪地接旨。
“兵部侍郎即刻前往青州,替百姓修建加固房屋,户部拨付白银及米粮用于赈灾和补贴。”
“张尚书年老,此行就让令郎代父前去。”
“至于户部侍郎,回府思过三日。”
说完江抑从龙椅上起身,沉声道:“今日早朝,就到此处。”
——
下朝后,徐观南回到府中准备。
徐观南撑着纸伞,拥着比别人更厚的毛氅站在雪中。
旁边下人正在麻利地将一些细软搬进马车里。
寒风中徐观南连连咳了几声,他没料到陛下会派他去青州。
明日就是那个人说的第七天。
他想来完成不了陛下的重任了,青州的百姓只能寄希望于同僚。
伞下徐观南惋叹一声,抬步上了马车。
朝中的消息传到江逢宁耳中时,同时也传到了晏难的耳中。
他正想去将徐观南从半路抓回来,就听江逢宁道:“对境你去准备一下,我们也去青州。”
昨日她已经将双连环在青州的消息放了出去。
此行除了请君入瓮外,还可以顺便看着徐观南。
再顺便,完成江抑交给她的任务。
最后再不欠谁。
对境应下离开后,晏难在她身后压低了嗓音,好奇地问:“你去青州做什么?”
不等江逢宁回答,他先拿起了桌上的地图,上面青州与西门位置极近,中间被她画了一条细线。
容生不就在西门?
又是为了容生。
心中涌动的阴戾和怀疑正压抑不住要爆发时,江逢宁就道:“去青州找藏头门。”
晏难瞬间冷静,漆黑的眸底闪过一丝异色,随即追问:“找藏头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