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其详。”
“一卦天命,青龙在东,之后亡修大军压境,广...我父亲与数万将士战死宣阳,致命原因是边境布防的泄露,又恰好有兰符川晏氏熟知梨山边境的兵线布防。”
江逢宁看着他言之肯定:“这些大人想必都清楚。”
容生不置可否,深眸毫无波动,认真地听着。
江逢宁继续道:“之后皇上从商家搜到与晏氏互通的信件。”
容生当即否定道:“绝无可能!”
但随之他想到的是祖父书房发现的提及晏氏的一角纸张。
脑海中顿时无数猜测纷繁,口中也说不出来后面的反驳。
江逢宁缓了片刻道:“信是真,商家无辜也是真。因为我父亲是自愿要去的宣阳。”
话落,容生的眸光微怔。
江逢宁又道:“如此一来很明显,卦出在前,密信在后,这是一个几近完美的局。”
“甚至还埋下了引爆的线,我父亲离京时,皇上也中了毒。不久父亲身死,同年,皇后难产于宫中。”
“除了中毒一事,其余你应该都知道。”江逢宁顿了一下,意有所指地道:“皇上在此中前后的性情变化,大人也比我更清楚。”
江逢宁只陈述事实,剩下的全由容生分辨。
容生沉思,江逢宁所说与他所掌握的信息基本没有出入,她没有说谎。
之前他借杀晏云台之机去兰符川,发现晏家一门同样被屠。
时间上,朝启帝是在广清王身死后即刻动的手。
而他商家,先疏远贬谪,后寻证据,再然后灭族。
中毒一事想必也为真。
这么多年皇室子嗣无出,所以皇位承袭之人朝启帝不得不考虑江逢宁,所以朝启帝才要迫不及待地帮其立稳脚跟。
王鹳对朝启帝的背叛,他始终存疑,如今也有了一个说得通的解释。
王鹳与亡修人交换了一个瓷瓶,那般大小,装药毒之物的可能性极大。
如果里面装的是药,而且又正好是朝启帝所中之毒的解药呢?
王鹳不会去在意亡修为何会有解药,因为他的眼中从头到尾只有朝启帝能不能活。
但倘若如此,其中故事发人深思。
亡修人暗中筹谋十五年之久,难道便是在等今日?
如果...如果十五年的这一切,包括他自己,都在照着亡修的计划和安排走……那真的太过荒唐可笑了。
命运可笑,人也可笑。
回过头来,就算是错杀,这么些年,他仍旧不曾听闻朝启帝对商家旧案提过只言片语。
也对,一个帝王,怎么可能轻易地承认自己错了?
又怎么敢背立苍天,面向世人,向商家满门冤魂肃清自己的罪孽?
事到如今,更不会放过他这个漏网之鱼。
桌上的烛灯一点点矮下去,寂静的空间中发出烛心燃烧炸开的声音。
江逢宁这时起身,身上大了一圈的斗篷在地上投下一片阴影。
眼前仿佛暗了一下,容生心底的计划悄然生变。
紧接着江逢宁清冷偏柔的声音落入耳中:“大人同意吗?”
“同意我们就接着说,不同意我只能抓大人回京了。我可以看在往日交情,给大人一晚上的时间跑。”
想了想,江逢宁从方才晏难那里现学现用,接着道:“但大人跑得了,大人身后的人却绝对跑不了的。”
这明晃晃威胁的话用最平淡清澈的声线说出来,实在有一种不协调之感。
让容生两手搭在膝上,在灯下微微抬起了有霜雪之意的长眉秀目。
眼前江逢宁整个人裹在黑色的斗篷之下,有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