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
但不知为什么,他的眸光却在第一时间捕捉到了此时站在高台边缘的那道摇摇欲坠的身影。
身体一震,心脏被什么东西攥紧了,明锐的眉下一双沉稳冷静的双眸霎时间是从未有过的茫然。
...徐观南?
为何、会在这里?
心口有熟悉的剧痛蔓延,容生当即越过刀剑光影奔过去。
英俊的面容冰寒阴鸷,瞬间运起的掌风狠厉地击向罪魁祸首晏云台。
晏云台拔出匕首,骤然转身,抬掌相接。
江逢宁一剑将死士手中竹筒烟花挑落高台,但就在她转身之时,巨大的爆炸声炸响在耳边,一阵不可阻挡的乱石巨浪自她身后扑来。
张出安排的人还是提前点燃了埋伏的火药。
瞬移耗尽内力,晏难接过容生一掌后退半步,手臂震麻,喉中顿时涌上腥甜。
容生被击退后,唇角也溢出一丝血迹。
但随后腰间的剑出鞘,数道强烈的剑气拦腰割断落雪,劈开晏难的衣袖与发梢。
巨大的爆炸声中晏难被逼得连连后退,最后退到了高悬的台边。
尘烟散尽,脚下裂开一道裂缝。
血从胳膊上如注流下,晏难躬身吐出一口血,四肢的无力感再次袭来。
短时间内鬼卫找不到解药,但好在能坚持一段时间。
好在第二枚蛊种,他拿到了。
顾不得欣喜,他抬眸慌乱地在乱石中寻找江逢宁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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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安然无恙的她时狠狠松了一口气,但下一刻眸中却因为她满身的伤聚起了森冷的阴翳,和心疼的眼泪。
此时江逢宁却起身朝另外两个人的方向跑去,试图拦下倒向二人的一根粗大石柱。
晏难面色紧绷,想过去,脚下的石台却从裂缝的地方开始倾斜,而他差点忘了,自己现在动不了分毫。
半途被截下石柱砸向空荡的一侧,江逢宁口腔中溢出血,染红了她微抿着的唇。
她的前方,徐观南奄奄一息地躺在容生怀中。
容生用肩背替徐观南挡住了爆炸时掀起的气波和击来的乱石。
可他还是救不了他。
徐观南还是要死。
胸前鲜红的血迹染红了他薄暮色的衣襟和狐白的毛领,红色映着他惨白的脸和凋零颓败的眉眼。
大雪纷纷不停,不一会儿便落满了头。
容生浑身冷得发抖,僵硬,震痛。
过去故人的一双双眉和眼,令坚硬的心防在此时抽梁拆砖,逐一瓦解。
金贯、宋陟……
为什么还要有徐观南……
往昔一段段被他因为仇恨而刻意忽视、放弃掉,却从未远离他的岁月和情意,刹那间剧烈拍打在心头。
如滔滔洪水扑来,他含泪凝着眸,怔愣地看向怀中气息渐弱的徐观南。
彼此熟悉的眸光隔着此时他觉之太晚、惺惺作态的悔恨和伤痛相望,深深地刺痛他。
徐观南却十分温柔地笑着,冰凉的雪融在他透明的唇间,他模糊的视线深切地望着容生,喃喃道:“...商、迹…”
吐出声音极轻,极其轻易地就消弭在刮过的寒风中。
徐观南想,终于能这样唤他了。
重逢时只能装作素不相识,可又怎么能是一直的素不相识?
昔日上临云银,有一个娼妓之子,先天病弱,被人驱逐在街头。
而忽然有一日,有一个命中的贵人出现在了他面前。
从那一日起,他有了药喝,有了衣穿,也有了名字。
在贵人生不逢时,暂且泥泞之时,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