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官接过公据并没着急看,而是仔细打量张义的这张脸。
话说张义从析津府出发的时候,为了脸上的妆不会轻易掉落,特意用麦粉和蛋清调成胶水,再混合了碳粉涂抹在脸上。可毕竟时间太长了,从昨天到现在又出了大量的汗水,那些黑色胶水就被汗水泡软了。不仅如此,张义在脸上粘的伤疤也有一头因为开胶的原因,倔强的翘了起来。
城门官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可是在左思右想的琢磨对方的身份。是什么样的人需要这个打扮啊?探子?不像啊,这也太业余了。再说也没必要把脸涂成这样啊。思来想去都没个头绪,不管了,交给上官吧。他先给同伴递了个眼色,又向后退了一步,手指张义怒吼一声:“抓起来!”
话说旁边的其他守卫和这位一个思路,就等这一句呢,呼啦一下,七八个人就把张义扑倒在地,抽出腰间的绳索把张义绑了个结实。
张义心里这个骂啊:“尼玛!老子在辽境就被人抓,好不容易逃回大宋,还是被人抓,那老子不是白忙活了吗?”
也懒得解释,知道说什么都没用,等着大官审讯就是了。随即张义被搜去所有随身物品,就被押到军营的大牢单独看管。
军营的大牢和地方衙门里的有很大区别,把军人粗犷的一面展现的淋漓尽致。先找一块空地,在地上挖道一丈深的沟充当走廊,再在沟两侧挖出几个小沟就是牢房,当然牢门和排水渠还是有的,头顶地面上铺铁丝网防止犯人越狱。
张义站在牢房里,环顾四周心里不免感叹:“小爷白回来了,香车美女就别指望了,先想着怎么跑出去吧。”
正胡思乱想间,又被押下来几个犯人,张义定睛一看,乐了,就是官道上坠马那些辽兵。
对方显然也看见他了,虽然嘴被堵住,只能发出“唔唔唔”声,但看对方青筋暴露的样子,就知道没说好话。
懒得搭理对方,盘膝坐在稻草上,寻思一会儿被审问该说的话。首先析津府的所有事都不能说,现在还不知道是谁泄露的消息呢,万一是大宋内部呢?暴露了自己身份,无疑是自找麻烦。其次是涿州城的事,可以透露一些。杀官抢马的事,在辽国是死罪,可在大宋却是可以大书特书的功劳啊。然后自己再编造一个身世,问题就不大了。
打定了主意,躺在稻草上就呼呼大睡起来。
才入夜,几名军士举着火把打开牢门,看见熟睡的张义,心中佩服此人的没心没肺,这是什么地方?还打上小呼噜了。
等张义被押进一间灯火通明的房间,看见里面坐着三人,居中的是一名将军打扮,从胡子的茂盛程度看,有些返祖现象。左边坐着一名书生,桌上摆着纸笔,应该是书记员的角色,无需理会。右边那位长的面白无须,借着灯光还能看出脸蛋有些高原红。
等坐到三人对面,将军先问话:“先说说你的姓名,年龄,家庭出身,以何为生,再讲讲为什么跑到这里来。”
张义现在的身份,还是从同福货栈那里偷的公据,他相信对方桌子上肯定有那份东西。
于是按照上面的信息背了一遍。
将军又问:“那你不老老实实的在析津府经商,跑到我大宋来作甚?”
听到将军的问话,张义的情绪似乎变的很激动:“回这位将军的话,在一个月前,析津府的官仓发生了一场大火,辽军,不!辽狗全城搜捕可疑人物,小人的爹爹只是当晚去寻了相熟的喝酒,归家晚了些,便被他们抓走了。家里得到消息后,散尽家财上下打点,在大火的四天后,才从衙门里传来消息,小人的爹爹他,他,他已经被砍头了。呜呜呜.....”张影帝掩面大哭。两旁的护卫,听到张义的身世,也是唏嘘。
那位将军却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物,倒是没表现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