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最重水草,像水一样逐草而居,自称马背上的民族,天然属水。
这两个生存在同一大陆上的两个权力实体,天生是克与被克的关系。
尤其是自秦汉以来,中原王朝就有了土造的大杀器--长城,游牧王朝便一直受到冥冥中的神秘力量压制。
然而,相生相克,并非天然绝对。
随着大量汉族技术人才的进入,加上大草原本身不缺铁矿, 匈奴人获得了炼铁技术,兵器制造业获得了长足的发展。
按照苏武的书札观点,匈奴人这是在水属性的基础上,获得了金性。
从此,便和中原地区,开始打的有声有色、各有输赢。
苏武看到了这一点,非常急切的想要回到祖国。
但此去大几万余里,且有虎狼之士在侧,谈何容易?
无奈烦闷至此,也只好寄情于日月、牛羊、河湖、渔猎,甚至是刚刚结婚的妻子。
苏武结合了自己名字的五行所属,于是给自己的匈奴妻子女车,起了个昭煦的名字。
既是对人生和现实的不满,也是他对家国的牵怀。
两人名字,占金木水火。
五行独缺土,不就是想要土嘛?
想要土,不就是心怀中原大汉吗?
阿布看到此处,不禁对苏武的心思和情怀倍感敬佩。
深陷囹圄,依然不忘家国壮志、使命初心。
接下来,便是一些关于他儿子苏通国记述。
这些日记,能看出苏武对新生命的欣喜和欢乐。
就像一个年纪大的老父亲,看着一个年轻的生命在面前诞生,满是欢喜和希望。
教育,生病,成长,未来的担忧,期望……
阿布竟然能看得潸然泪下。
他想起来了自己的佩瑗儿、还有高俊。
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无限爱恋和疼惜,都是相同的!
父爱,两辈人之间那种无法割舍的血脉亲情,实在是让人难以言表。
如果说苏武在人生大观上让阿布敬仰的话,那么恰恰是这种常人的细腻情感,更让人感动,从而引发出阿布的强烈共鸣!
特别是那段记述苏通国在一个风雪夜,中了风寒高烧不退,苏武和妻子抱着年幼的孩子,瑟缩在窝棚中的情景……
风寒之症,在古代可是十分凶险的大病,能不能痊愈,全靠天意。
也不知道那夜,他和家人,是实际上是如何度过?
缺医少药,饿一顿饱一顿,风雨如晦,天寒地冻。
这一呆可就是十八九年!
人生,能有几个十八九年呢?
……
阿布在这些札记中,还有了一个有意思的发现。
这处苏武放牧时躲避风雨、独立一统的洞穴,真还不是苏武的永久栖身之所。
在其中一张羊皮卷上,记录着这样一段话。
“……当晴日,西去三十里,牧之……”
“……城为故地,为古秦人筑之……长方,南北八百步,东西宽四百五十步……东有米水……土墙……”
“城内民居八十,中有大殿,传始皇帝庙也……坊中有冶坊一,杂铺一,几无商贾……”
“此城曰一窝儿城,吾疑其为秦人北遁所筑……城南有田畴,灌渠,夏短一熟,糜、米蘖、秫蘖,有治楼若干……”
一窝儿城?
这么说苏武平常居住的地方应该另有其地!
这片放牧的地方也不大,以记录中的小城为中心估计,那城自然在小牧场的东边三十里。
“正东三十里,是什么地方?”
阿布抬起头来,问旁边安静喝茶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