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白马县人氏。
白马县,因地处韦氏之国,所以也叫韦城。
可翟让并没有在自己的家乡公干,而是在距离家乡东百五十里的东郡衙门里干法曹。
法曹是个什么职位?
就是县里的法官和公安的合体。
按照大隋属官职责的说明,这翟法曹的工作范围还比较广。
具体包括,负责一县的司法,参与一县的军事行动,主持一县的案件审理、施行法律落实。
同时,还得督查一县的盗贼治安,掌知全县的贪赃、纳贿、罚没的事情。
官职不大,但地位相当关键、重要。
翟让的身手不错,自幼习武,擅使长枪和弓箭。
但他这个人,很少恃强凌弱,倒是表现得忠厚、耿直。
在同事和当地老百姓当中,他有相当高的威望,因此也交了不少三教九流的知心朋友。
翟让的心里,开始日渐焦虑。
这天,他正坐在自己的值房里发呆,好友黄君汉走了进来。
黄军汉,是翟让手下的典狱长。
两人脾气相投,又都是外地人,所以常常处在一起,关系非同一般。
“怎么了?一个人在这里发呆?”
“唉,发愁啊!来,喝杯凉茶!”
翟让让好友一旁坐了,又给他倒了一杯茶递过来。
“发愁?啥事儿?说来听听,看我能不能帮你!”
“还能是啥?是人呗!”
“人?啥人?不会是你的那品翠楼的老相好吧?你操心人家做啥?人家日子过得好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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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她了?我是发愁咱们监牢里的那些人!”
“你是说那些农民?”
“嗯!你说这是咋了?去年还没有像今年这样,全都是因为赋税的事关进来的!”
“是啊,这世道真让人有点看不清了。这才多少年?咱大隋,以往可是很少会因为交不起赋税就能让农民收监!”
“可不是,我可是听俺们村里的老人说过,这大隋的赋税可是比前朝历代都轻多了!”
“是啊,我爷爷还说,咱们是遇上了千年不遇的好世道。这二十多年,也是人过得最惬意舒坦的时候!”
黄军汉想起自己爷爷的话,也觉得这大隋的日子还不错。
可是,从去年开始,这社会就感觉在变得慢慢不平常、有点糟糕起来。
“那些农民,好多我都认识。”
“你看关进来的都是什么人,要么年纪大、要么体力弱、要么刚刚服完徭役刚回家,他们实在是承担不起租庸调啊!”
翟让担忧痛惜地说道。
作为执法者,对弱者他有天然的同情心。
“是啊,去年大旱,今年又是水涝,家里的青壮都被征去修河、修路、造长城去了。”
“你说说,这些年光是随大军出外打仗,就征去多少?”
黄君汉倒是对这些事情背后的原因,说得很清楚。
“唉,田地里都剩下老弱病残了,这庄稼和其他营生能有好吗?你再看看街市里做买卖的,还有几个青壮人?”
“是啊,可怜人,都是。”
“你看,像那几个黄村的女人,丈夫出征好久,都没个消息,可家里的孩子老人一大堆!”
“他们整日里哭嚎得让人难受,这不,我就找你来散散心。”
“唉,咱这大隋这几年折腾得也太厉害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谁知道呢?今日下值,咱们哥俩喝一杯吧,闷得慌!”
“好,下午我在衙门口等你!”
翟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