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的府中一感觉,阿布就明白过来了。
气质!
文人的书卷气。
可不要说这书斋建筑,是个死物!
这地方,总会因为久居其间的人物活动,沾染上一种道不明、说不清、但你却能感觉到的独特气蕴。
或是味道,或者精神,或是颜色……
三个人,就坐在当初阿布初来东京时,被高士廉考较的那个文香斋西楼。
物是,但当初的那些人呢?
喝着茶,听着侍女的弹琴之声,三人转入正题。
“子布啊,还没来得及向你道谢啊,多亏这些日子你上下走动,可免了我老头子变成黔首的下场啊!”
“来,喝茶以谢啦!”
这老头,真是,就拿些茶水糊弄。
“高叔,您要是真觉得过意不去,就抓紧在离京上任之前,把答应给我写的长卷完成。”
“这纸和润笔费,可是早交给您老了。”
“好啦,你小子就是贪心,我昨天早就写好了,走之前记得带走。”
“对了,你托我帮你搜寻的智永禅师的《真草千字文》,现在也只是找到十本。“
“至于人家祖上的《兰亭序》,现在的确是在智永大师的弟子辩才手中。”
“前几日,我去永欣寺书阁里,也见着了真东西了,可人家死活不乐意给你。”
“啊?为啥啊?”
阿布焦急地放下茶杯,问高老头。
丘和,也感觉奇怪,不就是一副字画嘛,有啥啊?
呵呵!
“为啥?小子,那是人家尊师的传家之宝!你以为你是谁?想要就能得到?”
高士廉好笑地看着这个不务正事的小权贵。
“那《兰亭序》,可是人家王羲之的代表作。这智永虽入空门,但却是对祖上的家传不肯放弃,练习百年而不辍。”
“据说智永大成之后,共写下《千字文》八百卷,分送天下名寺宝刹,民间也纷纷来求。”
“这才让你这臭小子,有了机会得上这是十数本。”
“而这《兰亭序》,在你们这等豪门大贵眼里,是不算得什么,横竖就是个纸皮。”
“可在我们这些斯文人眼中,那可是一等一的宝物呢!”
“我们习练书法,可不得常常临摹研习这些大家的名帖?再说了,《兰亭序》,可是智永禅师留给辩才的念想。”
“就是他另外两个得意徒弟,智果和虞世南,也没有得到呢!”
“唉,跟你们两个没法说,这是我们斯文人的命根子!”
高士廉在解释之余,在话语之间,全是对杨子灿、丘和这些当朝真正权贵的鄙夷。
当然,能这么说,也是和阿布、丘和两家关系铁、交情深的缘故。
不然,就是恶言诽谤!
“什么斯文人?哼,收我们这些人的润笔费,可一点不松手啊!“
阿布也回了一句。
“哈哈哈……,谁让你们钱多人傻?我等耍笔墨的,也得吃饭,也得养家糊口!“
“养家糊口?瞧瞧啊,丘叔叔,这高家的大宅院,这书香斋,那点比不过咱们权贵豪门的气派铺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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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老高,你就别哭穷了,你们祖上,也是咱们权贵中的顶流!”
“哈哈哈……”
……
三人不觉大笑。
这时候,王羲之、王献之、钟繇、索靖、王珣、陆机等人的书法作品,的确是很珍贵。
但,怎么说呢?
这珍贵,还真没有像李唐等后世那样,贵到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