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纷纷返回家中,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至于已经完全被解除武装的瓦岗降军,眼睛上闷着布,一队队被官军压着,向城外委顿走去。
他们的方向,也是河边。
不过那条河,不是李密等人选择的枯水,而是近在荥阳城城侧的索水。
那里,隋通船运的大客船,正静静地等候在那里……
运送被俘的蒲山公营余匪,是一件缓慢的过程。
和常规的流程一样,荥阳府衙联合白鹭寺、兵部、刑部、民部的的官员,先要对这些人一一甄别。
搞清楚他们原来的籍贯之后,然后调阅当地、其他地方的卷宗如海捕文书、刑判布案等,一一核对。
最后,要将罪大恶极者挑出,然后剩下的那些无案底、罪责轻微者,造册交给隋通船运的人。
个色、凶悍、有命案在身者,自是入狱,上报大理寺再行审判定罪处置。
至于此战中死者,核籍之后,可通知原籍亲人认领,准予运回原籍归葬,其罪不究不连。
那些大量的伤势轻微者,全部被骁果卫接受领走。
残疾者?
还有吗?!
……
这事情,估计要花费官府人员近月余的时间,才能全部处理干净。
好在这几年剿匪的持续,让这些事情都有了相对完备的程序和人员设置。
所以北方剿匪总制、骁果卫大将军、卫王杨子灿,并没有花大多的精力再去关注此事。
一切,就按照老规矩办,就行了。
他的重点,还在近在咫尺的代海寺!
那这大部分降服的人,都要送往那里?
按照文书上的说法,这是要继续送往大东北实边。
可阿布知道,夷州岛和崖州,以及丘和、高士廉所在的交趾郡,正张开大口,等着这些免费的劳力大驾光临!
那里,女人、房子、劳动场地和工具,早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啊!
翟让的这一夜,也过得相当煎熬。
他不明白李密带出去的蒲山公营,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从昨日下午四万余兄弟,浩浩荡荡的出发之后,就再也没有了任何信息传回。
就连负责来回传信的哨探,也一个也不见踪影!
没办法,他一连派出去十二波快马去打探联络。
可是这六十个好手,也是如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咋地啦?
这李密膨胀到这个地步了?
按理说,想分开另过,也不用这么着急啊?
再说了,瓦岗寨子里,可还有如山的辎重财物……
啊呀,不对啊,瓦岗寨!
“喀嚓,喀嚓……”
一道道闪电,在翟让的脑海中霍然炸响。
“难道,难道这家伙跑回去瓦岗占我老窝去了?”
翟让有点坐不住了。
恰恰就在那个时候,守瓦岗寨的主薄王桂派人,送来了一些粮草,并禀报寨中事宜。
翟让,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不过等上许久,见天色变得越来越黑,李密等还是没有消息。
于是唤过殇骑的高安,命他派精骑分两路,分别前往荥阳城和瓦岗寨,再去查探实情。
这高安倒是和殇一样,很是听话,领命后便忙不迭地去了。
时间,慢慢在流逝。
月亮的光辉,开始洒满代海寺周围的大地。
龙息谷中的瓦岗军和官军,经过又一天的疲劳攻防之后,终于又停息下来。
瓦岗好汉们,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己方的火堆边,裹伤、吃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