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的时间,就定在正月二十日的卯时。
可是,已经等不及的司马德戡,竟然神使鬼差一般将自己这边突袭的时间,确定在了正月二十一日的寅时。
这两个剧本,都有一个特点,就是简单、粗暴、主动!
都是大才啊!
这样的计划,花招并不多,最重要的在于突然性和保密性。
然而,真的是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
封德彝的这个剧本,竟然也被人悄悄透露给了枕戈待旦的司马德戡。
而这透露的时机,也是非常巧妙,就在二十日的卯时某一刻。
那时候,宇文士及和他的精挑细选的一千猛士,化妆成犒军的杂役,正赶着猪啊羊啊粮食等在来的路上……
告诉司马德戡剧本的人,当然是一个白鹭寺插在大许朝的暗桩!
司马德戡惊闻消息,来不及调集其他各路援手,立即和赵行枢一起,率领自己的一万精悍亲军冲营而出……
三
谷阳城西校场,本住着两路人马,各一万。
另位那一万,是由岭南人陈智略率领的岭南兵,这本就是宇文化及派过来监督和震慑司马德戡的。
司马德戡在营门外的玄武长街,正巧碰上了晨操结束回营房的陈智略和他的副将于弘达等。
“司马尚书,您这是?”
见司马德戡气势汹汹,陈智略在马上连忙稽首相询。
司马德戡也不废话,大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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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将军,宇文化及昏聩无能,排除异己,信任奸邪,实非可追良君。”
“实话告诉你,我要反了,否则等后边官兵追上,我们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明人不说暗话,他们将你安排在此,其用意咱们都明白!”
“你要是拦着某,那咱们也别废话,直接就拼个你死我活,在刀剑上见真章。”
“当然,如果陈将军不想自相残杀,白白损失了大好岭南子弟,那你就让开,权且装作没看见!”
“不过,我也好言相告,趁着大难未及,好好思谋思谋你等出路要紧!”
说完,司马德戡手中的长槊一扬。
却见他身后的步骑,齐声大吼三声。
“杀!”
“杀!”
“杀!”
然后,作势欲冲。
“慢慢慢,司马大将军,且听在下一言。”
听了半天司马德戡的话,陈智略身后一个黑脸大将有话要说。
说话的,正是于弘达。
于弘达,也是当初在江都宫中参与捉拿和勒死“杨广”行动的主要人物之一。
他也算是宇文智及心腹中的心腹,更在陈智略营中相当于监军的存在。
“想当初,你我一起协同共进,杀掉那杨广,拥立了新君,实乃生死兄弟也!”
“如此境地,不正是需要咱们大家团结一心、平定海内、建功立业之时吗?”
“此时谋反,兄弟之间必然反目,真要刀兵相见,定然要分个身死,生死兄弟之间这又是何必呢?”
“司马大将军,现在,掉头回营,我陈某就当啥也没看见,也绝不会告密,伤了往日同僚和兄弟的情分!”
“大将军若有什么想法,如不方便与大许明皇帝直说,也可以和宇文仆射说,或者吾替你说!”
“什么事,一旦说开了,大家还是好兄弟、好同僚!”
于弘达在马上抱了抱拳,满脸是虚伪的笑容。
“闭嘴!”
“你这个摇尾乞怜的狗奴才,辱没了于氏家族的鼎鼎名号!”
“要么滚开,要么来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