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黑衣壮汉簇拥着一个相貌阴鸷的瘦高男子来到现场,男子先是低下头看了看被扇断脖子的小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又凑近端详了一下嵌在墙里那面目全非的刀疤男,脸色很难看地挥了挥手就回到了车上,几辆车马上开走了。
两辆车和车上的人留了下来,一起把刀疤男“抠”下来和他两个手下全部搬回车上后,也轰鸣着油门走了。
直到这时,秩序警的车才拉着警笛亮着警灯姗姗来迟,在店门口停了一下,警员甚至连车都没下,就关闭警笛警灯开走了。
街道重新安静了下来,仔细听风中似乎有窃窃私语,又似乎是路灯上的亮块舒展时体液四溅的声音,总之今晚,很多人辗转难眠。
陈一贯穿过复杂的小巷,来到自家楼下,爬上黑暗的楼梯到了三楼,取钥匙开门,脱鞋放鞋,穿过狭窄的客厅,回到自己房间狠狠地躺到床上。随手打开电视,找了个海洋纪录片放着,拿起手机刷了起来。
“油块分拣员日结90元,这个衣服穿脱太麻烦了,上班时间白加一个钟头不合算。”
“诚招公司前台,要求品貌端庄待遇从优,性别要求女?卡这么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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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块操作员日结才70元?这也太坑了!”刷了一个小时没有找到满意的工作,“我只是想找个班上啊!”陈一贯惆怅地放下手机,“算了,明天再找吧。”随手关了电视,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8点,陈一贯准时醒来,揉了揉脑袋,摸了一下床头的亮块——那是一个西瓜大小,看起来也像是肥腻脂肪的肉块。
亮块似乎很享受这抚摸般地抖动了一下,渐渐亮起荧光,陈一贯看了下手机的电量,随手拔下了连接在亮块上的充电线,哧地一声溅出了几滴透明体液,滴落在床头柜上。
起身在卫生间简单冲了个脸,陈一贯换好鞋,打了个响指就出门了,房内的亮块在响指声中渐渐熄灭。
在楼下面馆,陈一贯心满意足地边吃着浇头面,边刷着手机,“68同城的工作都差不太多,日结不到一百,实在不行去送外卖吧,不过听说租车贷款很坑,最好还是攒钱买辆毛驴先。”
面馆的玻璃橱窗外,街道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街面上的路灯依然时明时暗,天空中灰蒙蒙一片,似乎被厚重的云层笼罩,泛着黎明前一般的青色,但时间已经八点半了。
“算了,就干力块的活吧,反正是计件的,早干完早下班。”
陈一贯吃完面抹了抹嘴,看到驮着巨大动力块的公交车来了,陈一贯缩着脖子,好像很冷很瑟缩的样子,和一群穿着厚厚棉袄的人挤上了公交车,车上非常挤,想看手机得拿到眼前才行,陈一贯干脆看向窗外看起了风景。
萧瑟的街道没有一点植物,满地的垃圾被风和车流席卷得四处飘零,来往的行人穿着厚重的衣服带着帽子,看不清表情游荡在街头。经过小笼包店时,老板正在把店里的垃圾清理出来,昨天被拱出的人形被推回去不少,看来这面墙是打算将就着用了。
渐渐的,街道越来越整洁,路灯也越来越稳定光亮,到了内外城的闸口,公交车在闸门的轨道上狠狠颠簸了两下,开上了平坦的柏油路。
内城这的路边开始有绿植了,在路灯的光照下显得蔫蔫的,因为外围是工业区,所以没有什么行人,小车也多了起来,穿梭来往的车流把人们输送到一座座厂房里。
经过内城外环政府的门口时,陈一贯看到一群人穿着得体,正举着横幅抗议着,“资源块”三个黑字被打上了血红的叉,血红色的神尸二字写在一旁,并在后面打了三个流着红漆的感叹号,看起来血淋淋的。
“神尸是不可控的,使用神尸是将人类推上绝路!”类似的口号此起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