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看一会儿。”
“公子”东顺苦劝。
“你先进去罢,”赵臻仍背对着东顺,微凉的夜风鼓起他的衣袍。
东顺叹了口气,摇着头回船舱里了。
有些病,这一生只能得一回,赵臻今后会健健朗朗的,若真还有一回,那就不是病了,那就是死。
两条大河分明已东西各一边了,他不甘心,他偏执着地倒流回去,这是逆天而行呀这终究是会要了他的命。
赵臻一心要爱的人就在周劭府里,而周劭呢,却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踱得守德都晕了,他实在忍不住了上前提醒道“爷,您若是想去,就去罢。”
“谁说本王想去”周劭回头,定定瞅了他一眼。
守德垂下脑袋,憋着笑,道“王爷您说您不想去哪儿”
周劭步子一顿,顿时反应过来,守德还没说他要去哪儿呢,他急着否认什么
“好呀你,学会跟本王耍嘴皮子了”周劭广袖一甩,指着守德道“你就是闲的,铺床去,本王要就寝了,”说罢便往外走。
“是,”守德忙跟上去服侍。
七录斋里的红绸喜字看得周劭心里憋闷,他自个儿吹熄了红烛,月亮也躲进云里,屋里一片黑黢黢。
周劭躺在床上,禁不住伸出右手去,摸了摸身侧冷冰冰的被窝,心想若是你现下过来认个错,本王就大度些宽宥你了,可你怎的就这么倔
两个同样倔的人僵持了一夜,次日一早周劭起身,往铜镜前一站,便见自己眼下一团乌青。
守德进来替他更衣,正为他系玉带,抬眼便瞧见他眼下乌青,忍笑道“爷,要不待会儿的早膳传王妃过来陪您用”
“那是自然,”周劭理了理银线绣海水纹的藏蓝色领子。
“用早膳”锦秋瞥了一眼铜镜里正呵着腰立在她身后的守德,锦秋侧着脑袋,戴上红玛瑙滴珠耳坠子,漫不经心道“不必了,让端过来我房里用就是了。”
“王妃您还是去罢,奴才没请到您不敢回去呀”守德一脸笑模样。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锦秋通身看了遍铜镜中的自己,终究道“那便去罢。”
“好嘞,王妃您真体谅奴才,”守德不忘拍马屁。
锦秋这便随他出了门,长廊上这几百步,守德在她耳边絮叨了一车轱辘周劭的好话,然而锦秋全不搭理,反倒是红螺这个急性子一点儿不害臊地问出了口“那你倒是说说,这新婚次日,王爷便不到我们主子房里来,是怎么个意思”
“哎呦,可不敢这么质问爷,姑娘说话小心着些,其实爷倒是想过去来着,只是公务繁冗,脱不开身。”
“不必说了,去瞧瞧那位公务繁冗的爷罢,”锦秋嘴角勾起一弯讥诮的弧度。
到了七录斋,锦秋便见周劭坐在紫檀木雕花八仙桌后,双手岔开搭在桌案上,右侧两个婢子托着大漆红食盘。
“你昨夜睡得可好”周劭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锦秋坐下。
锦秋落座在他对面,含笑答道“极好,王爷您呢”
“本王也好的很,”周劭迎上锦秋的目光,食指叩了叩桌案,两婢子便开始布菜。而二人的自始至终盯着对方的眼,几乎迸出火星子来了。
“王爷,瞧您眼下都有乌青了,您得保重身子呀,”锦秋唇角微微一勾。
周劭眼神倏地弱下来,冷哼一声,从青瓷小碟中夹了片桂花鸭搁碗里,自顾自用起了小粥。
锦秋这才动筷子,往桌案上一扫,鸡丝小粥、蟹肉馒头、羊肉旋鲊、莲花肉饼还有各色点心,一个两人的早膳足足有十二碟,锦秋心叹王府吃穿用度与宋府真大不一样,大约这便是季嬷嬷口中的排场罢。
锦秋掰了半个莲花肉饼入口,细细咀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