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您您不能进去,”站着里头一些的两个婆子是老太太身边得脸的人,不像那些个小厮们面色为难,她们直接就走上前,两个肥胖的身子挡住了锦秋的去路。
“是祖母吩咐我过来单独问他几句话的,还望两位行个方便”顾笙含笑着望向二人。
“小姐,请别让奴婢为难,”两个婆子仍纹丝不动挡在她面前,语气也硬了几分。
再过会儿功夫李氏便要去春暖阁请安了,锦秋不想再多费口舌,面上笑意渐褪,伸手扒拉开两人,自己生生从二人中挤过去。
“小姐您”两个婆子伸手拉住锦秋的两只手臂,锦秋一甩,道“祖母追究起来,就说是硬闯,二位不必担干系。”
其他几个小厮原本就干看着,现下更是假装不见,还一个劲儿地朝两个婆子使眼色,两人终究不敢太过用劲儿,叹了一口气便放了手。
锦秋脚下生风,走入抱厦。这抱厦多年不住人,一走进去一阵灰尘气息扑面,锦秋忙以帕掩鼻,四处张望了一阵,只见积了一层灰的桌椅,还有一床榻,而那榻上并无人,反倒是旁边的椅子上歪着个一身灰黑色短衣长裤的男子,他头靠着椅背,一双眼布满血丝,正望着横梁的某处,一动不动的,若不是睁着眼,锦秋还以为他死了。
“成安”
听闻这一声,成安那死鱼一般的眼珠子才终于转了转,望见是锦秋时,脸色刷白,从那椅子上跌下来,干脆双腿一屈,就地一跪,急道“给给小姐请安”
锦秋用帕子掸了掸衣裳,走过去落座在那绣博古纹棉纱毯铺就的罗汉榻上,自己将南珠帘子打了下来。而老太太已经起身,出了春暖阁,正往这儿来了。
成安伏下身子,头贴着冰冷的青砖地面,锦秋隔着帘子远看过去都能察觉他身子抖得厉害。
“你起来坐罢,”锦秋淡淡道。
无论什么时候,主子都得有主子的风范,便是眼前这人陷害了她,她也须得从从容容地同他说话。可是成安没有这份从容,他不敢坐,甚至连说话都觉着费劲,恨不得地上有道缝容他钻进去。
“周围没旁的人,就是我想私下里问你几句话,你还是坐着回话罢,”锦秋端坐着,透过帘子观察着那人的反应。
成安仍是一动没动地伏在冷硬的青砖上,道“谢大小姐,小的还是跪着舒服。”
“成安,旁的话我便不说了,我只问你,你为何要陷害我”锦秋伸出右手轻轻拨弄面前的南珠帘子,珠子碰撞的“哔啵”声一下一下的。
“小小姐,奴才不敢。”
“昨日我着你到汀兰院问话,便觉着你人老实,这才给你自省的机会,你若是不说,被本小姐查出来了,这事儿可就不是轻易能了结的了”锦秋骤然提高了音调,南珠帘子拨得更响了。
“小姐,您您就别唬我了”成安微微抬起头来,望着帘子里头那道人影,声音都打颤了。
“唬你”锦秋以帕掩口,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我犯得着唬你有件事儿你大概不晓得,包那五十两银子的帕子压根不是我的,是夫人的,所以那银子是夫人给的,是不是”这事儿一查就能查出来的,你好生掂量着回话”
锦秋手心里也冒汗,她这完全是在诈成安,成败就看谁先心虚,谁先撑不住。成安只觉背上冷汗涔涔,他心里虚的很,身上抖得更厉害,抬首望向端坐着的锦秋,只觉着里头坐着的不是个人,而是尊佛
“奴才不知,奴才不知啊”
“砰砰砰”的几声,成安双手撑在青砖地面上,打桩似的磕着头。
“哔哔啵啵”的珠子碰撞之声也愈来愈响,愈来愈急了。锦秋的心就像这珠子一样乱,面上却又不敢逼得太急,暂时收了声。
老太太已经到了院门口了,她可不是为了听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