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卢夫人。
卢夫人以帕子掩唇笑了一声,拉着锦秋的手,亲昵道“宋大姑娘,你们年轻人有你们年轻人的话说,这我知道,可是我想见见你,你说这有什么错你瞧春生还气上了,唉,这个脾性哟”
锦秋只得陪笑着道“您在这儿我当然得过来向您请安的。”
卢夫人望着卢春生道“瞧瞧,人家都没说什么,你着什么急,我还能吃了你们不成”说罢她拍了拍锦秋的手,道“春生这个脾性你多担待些,他就是被那些姑娘家惯坏了,你不知,他的那些表姊妹们尤爱同他玩,连带着别府姑娘来结诗社。唉,我说那些个姑娘家有什么可见的,一个个都是四品官家的小姐,母家虽在京城有些根基,但配他也不大妥,幸而宋大姑娘来了,这样清白的家世,这样俊俏的模样,才与他般配”
听了这话,卢春生不由纳罕,昨儿还说锦秋的坏话呢,今儿见着人怎么就改口了,难道母亲现下改了主意,也对锦秋生了好感卢春生于是脸色才好转了,落座下来。
锦秋却笑不出来了,这话听着是漂亮,其实暗里是在敲打她,说她家世不够看,配不上卢春生。可惜卢春生只知琴棋书画,人情俗事不通,品不出他娘的意思,今后若真去了卢家,这个婆母是难伺候了。
锦秋只好笑笑说“卢夫人谬赞了。”
“听闻你母家是南边走漕运的”
“正是呢。”
“我府上门房家远亲也是走漕运的,就在江州一带,兴许认识。”
用府上的奴才来比她的母家,这不是堂而皇之的侮辱么锦秋觑了一眼卢春生,见他面色淡然,心下凉了一片,这回便是强忍着也笑不下去了。
她直视着卢夫人的眼,道“大约会认识,我外祖家在南边一带九州六府二十四县的漕帮里都有熟人的,说不定您说的那人就在他手下干活,我回头会知会我表哥,让他回去带个话,照顾着您府上这位门房的远亲,不知叫什么”
一巴掌扇回自己脸上,卢夫人的笑意僵住了,她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回来,悠悠然端起茶碗来,轻啜一口,才问“说起你表哥,听说与你自小青梅竹马长大的”
她眯着眼盯着锦秋,锦秋见她眼神古怪,总觉着她像是知道了什么,又想起来赵臻前几日说的话,不由得心虚了,微微垂下头。
“青梅竹马的情谊旁人比不得,怎么不亲上做亲”卢夫人坐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这话她原本不想说的,但是方才被锦秋那一番抢白,心里不自在,便说了出来。
锦秋微垂着头,眼睛望着青砖地面,见那地砖上竟然有只蚂蚁,静静的爬,爬到卢夫人脚下,她正好抬腿碾了碾,那蚂蚁便一动不动了。
“母亲,你这说什么话呢”卢春生霍地站起身来,声音有些激动,道“儿今日与她相见,便是要与她做亲的,您说这话出来多没意思”
“说什么傻话,八字还没一撇,你你坐下”卢夫人侧头怒视卢春生,呵斥了一声。
锦秋抬起头来,面上挂着得体的笑,道“夫人这话说得是,我今儿也就只是过来与卢公子下棋罢了,说做亲是绝谈不上的,现下棋下了,话也说了,小女也该回了。”说罢锦秋便站起身来,朝二人款款行了一礼,疾步往外去。
卢春生袍子一撩,举步便追。
“不许去”卢夫人厉声喝道。卢春生顿了一瞬,回头看了一眼卢夫人,终是追了出去。
锦秋一出寮房便疾步往大门口的方向走,红螺跟见她面色沉得骇人,不敢说话,只是快步跟上。
“锦秋姑娘,锦秋姑娘”卢春生追着她大喊道。
现下已经行到大雄殿前头了,那儿到处都是香客,几个离得近一些的听见这一声,都侧过头来张望,其中便有随母亲一同过来的朱奥,她见着这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