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走,咱们赶紧走。”
然而话音未落,身后又缓缓走来了几个灰白色短打,双手抱胸的男子。这几个便是方才那岸堤上歇息的船工,他们亲眼看见了锦秋等人被人抢劫。
可她一个外来的,他们怎可能出手相帮,不仅不想仗义出手,现下,他们还想将她最后一点儿价值也榨干喽
锦秋的目光立即警惕起来,拳头紧握,想着若是待会儿他们要用强,就往他们身上狠狠砸。
“闹什么,闹什么”突然,渡口处三个穿着碧蓝色官服,腰间佩剑的捕役跑过来,指着那几个船工大喊道“又是你们几个,怎么的,还想去蹲大狱”
那几个船工见有穿官服的过来了,立即双手抱拳舔着脸向几人告饶道“官爷您误会了,误会了”一面说一面弓着腰往后退,最后退回了渡口。
为首那个瞥了一眼锦秋等人,一挥手,对其余几人道“得了,兄弟们继续喝酒去”说罢几人说说笑笑地又离去了。
“小姐,这咱们的盘缠都被他们扒拉走了,不让这几位官爷给咱们追回来”阿二哭丧着个脸,双手一摊道。
锦秋望着那勾肩搭背说着回去继续喝酒的官差,心想他们几个方才定是玩忽职守了,看到这儿动静闹大了这才不情不愿地过来的,想必他们没闲心帮她追回东西。
“认栽罢,算是咱们头回来儋州,不懂人情世故付的代价,”锦秋一面说一面继续往前。她抚了抚耳朵和手腕子,幸好玛瑙耳坠和绿玉镯子还在,能当些银子,也够他们在这儿对付几日了。
锦秋一手又牵住了红螺的手,一面走一面侧头打量她,问道“你可磕碰着哪儿了”
“没有,小姐,”红螺吸了吸鼻子。
锦秋这才安心。
接着,几人先去将这点儿首饰当了,得了五十两银子,随后给了阿大阿二几两银子去瞧病,最后终于找着了一家小客栈,付了住十日的房钱开了两间房,这便入住了。
夜里,客房里两只手指头粗的蜡烛照着亮,只能看得清五步之内的物什。因没生火盆,房里阴冷,红螺先缩进被子里暖床了,锦秋则坐在杌子上掰着手指细算这些银子能撑多久。
她在儋州没有亲戚可投靠,写信回去这信八成又要落入李氏手中,而李氏绝不可能给锦秋寄银子过来。难道费了半个月的功夫好不容易到的这儿,就要无功而返
锦秋不甘心,她计划在儋州待半个月,若是半个月也没寻着人,那便是寻不着了,她也认了。所以这五十两银子得撑半月,除了他们的衣食住行,还得租船,怎么算也只是堪堪够用而已。
“小姐,要不咱们还是回去罢,这儿奴婢们住还行,小姐您金枝玉叶,怎么能住得惯”红螺见锦秋时不时紧一紧披风,还不住搓着手呵气,心疼得紧。
锦秋现下盘算清楚了,便吹熄蜡烛,摸索着走到床边,掀被上了床。被窝里暖烘烘的,锦秋冰块一样的身子捂了一会儿就暖过来了。
皎洁月光跋涉万里,透进纱帐时,便褪成鸽灰色。锦秋睁眼望着帐顶道“没事儿,我也没那么讲究,都半夜了,咱们快睡吧,明儿还有的忙活呢”
房里响起一阵细语,又稀了,最后彻底静下来,只有楼道里时不时传来零碎的脚步声,渐渐淹没在这深夜里。
次日一早,锦秋学乖了,知道财不外露,于是与红螺二人换上了普通妇人的衣裳出了门,而阿大阿二则被她遣去沿边的几个小乡村打探赵臻的下落。
锦秋与红螺坐在马车上,撩了帘帷往外探看,便见着一片祥和,百姓安居乐业的景象,与昨日渡口全然不同。
锦秋尤其留意贴的告示,却并未瞧见悬赏找表哥的,不由纳罕爹爹分明说过已经去信给儋州知州让其帮着寻找表哥下落,怎的这知州连寻人的告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