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难得,这么一大早就能遇上你。”黎文森那双蜜糖般的眸子定定看向眼前的可人儿,笑道:“这儿太阳晒得怪热的,到那边阴凉些的地方去走走罢。”
他是高个子,身姿匀称挺拔,只是衬衣领口很没规矩地敞开着,叫人不敢多看。
葛采玲轻飘飘瞥了他一眼,很快像被烫着了似的收回视线,双颊飞红,“黎少爷有事寻姑母?”
男人英俊不羁的姿态和他那灼热的眼神让她做不到完全忽视。
葛采玲察觉到自己的羞怯,连忙定了一定神。
“不是什么要紧事,陪她去浅水湾玩玩水而已。”黎文森还是笑着看她,眼神跟钩子似的。
葛采玲害羞地别开脸,“这话姑母可不爱听,黎少爷当心惹她生气。”
黎文森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你不同我们一起去玩,我是没心思顾忌许多的。”
“我真该打,白白浪费了这几个月的时间,竟不知道港城有你这么个妙人!”
他打小是在女人堆里长大的,黎公馆里的丫头大多都与他厮混过不止一次,该如何调情,如何勾取女人心,他是最清楚的了。
“我不常出去玩,你不认识也是应当的。”瞧见远处走来一道熟悉的身影,葛采玲脸上的笑淡了点:“佩儿来了,你且先去忙吧,我也不好在这耽误你的事。”
说罢,不待黎文森再说什么,她已然越过他迈上了第四层台阶,与佩儿擦肩而过。
等到彻底走出镜头范围,苏灵溪才恢复正常表情,小跑着坐到唐婉华身边的凳子上,和她一起等着看梁至谦接下来的表演。
“黎少爷,您耐着点性子,少奶可还得一会儿才能打扮好自己哩。”佩儿扭着水蛇腰,传口信的同时还不忘抛来个媚眼。
可惜这回她注定是抛媚眼给瞎子看了。
黎文森只是微笑着朝她点了点头,一句打情骂俏的话都没说。
佩儿觉得他今日沉默得忒古怪,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也绕开人走远了。
等到门口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黎文森才缓缓加深唇角弯起的弧度。
看着像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子,脾气倒是硬得很。他这么想着,手却不自觉摸了摸鼻尖——她身上那股香膏味长远得很,似乎到现在还笼罩在他鼻息间。
每次呼吸,都能让他想到她。
听说人的呼吸频率能达到每分钟20次,那他岂不是已经想了她二十多遍?
黎文森摇头失笑,迈步走入客厅。
“很好!”唐婉华站起身,一脸欣赏地鼓起掌来,“两个人都发挥得不错。”
苏灵溪看着梁至谦走来的身影,挑了挑眉。
刚才那段无台词的独角戏对演员来讲是个不小的挑战——只能靠眼神和细微的表情以及肢体动作来表达人物心理,这要求演员必须对面部肌肉拥有较高的掌控力,才能做到生动又不显得浮夸。
如果这真的是他第一次拍戏,那他的确是个很有天赋的新人演员。
“我觉得这里可以改一改细节。”开拍以来一直没做声的何瑛提议道:“摸鼻尖这个动作有点老套,不觉得吗?”
她指了指客厅里那座镶花刻金的欧式茶几,上面放着一个花瓶,花瓶里是一束粉白相间的蔷薇花。
唐婉华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想把这里改成黎文森一边应付佩儿的搭话,一边把注意力集中在那束蔷薇花上?”
蔷薇是贯穿全文的意象,注视蔷薇也就意味着他心里想的人是葛采玲。
“呃,那样会不会有点怪?”梁至谦插嘴道:“如果我在这里站着斜眼看的话,唐导要的镜头美感怎么办……”
唐婉华想了想,转头看向何瑛:“如果改成看地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