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两个字,让一屋子的人都僵住了。 夏凤和元日一直谨慎的防着夜行,就怕他暴走要一针捅穿主子,为他的小小姐报仇。 而夜行也只是在心中感叹他们两人之间,都甘愿为对方赴汤蹈火的的感情。 所以都没人注意到床上原本昏睡的人早就睁开了眼睛。 沐蓝寻脑中晕沉,好像有一片浓雾覆盖着什么人什么事,心中也莫名空了一大块。 他拧紧了眉心,浑身不爽。 夜行震惊的瞪大了双眸,这么快就醒了? 他手忙脚乱的把信收好放进怀里,满心复杂的再次捏住了他的手腕。 指尖下的脉象平稳,只是跳动间还有些虚浮,但以不久前他气若游丝的样子,此刻的状态已经好太多太多了。 他才刚找到小姐,为小姐配了两味药,眼见母女两人不日就能重逢,如今…… 他该怎么跟那两人开口? 愤恨的眼神不自觉的就飘向床上还揉着额角的人,毒已经解了,“忘情”也已经服下了,所有的事情都照着小小姐的安排进行着。 夜行丢过来了一个小药瓶,语气不善,“每日一粒,有问题别找我,你的属下比什么都清楚。” 沐蓝寻愣愣的看着薄被上躺着的瓷瓶,这小老头怎么了?谁得罪他了? “夏凤,怎么回事?”他抬眸,眼中只有冷冷的光。 夏凤一抖,跪着的身姿更僵硬了。 “主子,边露城遭遇百年的暴雨,您被启招帝派来……支援。”她说的模棱两可。 主子跟小姐的事他们没办法告诫所有人,所以,他们也瞒不了有小姐这个人。 但只要他真不记得了,别人嘴里的小姐于他而言,也只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接着,沐蓝寻又问了一些问题,无非都是一些此刻的状况,和他为何会一身狼狈的躺在床上。 得知自己因为中毒失了一部分的记忆后,他也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忘了就忘了吧。 此刻当务之急是尽快离开这里,既然边露城已经转危为安,他一个质子再留在这里也不合适。 他现在不能太出彩,距离他回国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他还得借由上离国“阶下囚”的这个身份蛰伏。 他沉吟了片刻,“备水,我要沐浴。” 身上黏黏糊糊的十分不舒服,而且这个地方总有一种怪味,他闻起来头痛的很。 直到夕阳西落,沐蓝寻才终于一身清爽的站在院子里,虽然解了毒,手脚还是有些乏力,但好歹年轻,又吃了夜老的药,恢复起来神速的很。 “主子,您刚恢复,还是先休息一晚……”元日刚开口,就被他一个犀利的眼风扫视全身。 “回边露城。” 这里他待着不舒服,既然他是来边露城支援的,想要了解什么去那里最合适。 夏凤这两人,八成有事瞒着他。 没想到,他的暗卫还有这等胆量,倘若让他知道这两人有了异心…… 跟在沐蓝寻身后的元日两人察觉到那道阴冷的目光时,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边露城。 知府路砚临再次见到沐蓝寻时,本来面带笑意的正想迎上来,却不想被一张又冷又硬的脸冻住了脚步。 怎么了这是? 是公主出了什么事吗?消息不是说两人都安全无虞吗? 他早前也得到消息,让他不要提离佑公主,他还一头雾水,现在看来,这两人……闹别扭了? 沐蓝寻发觉路砚临欲言又止的模样似是知道些什么,他想问点什么,但内心莫名的有些烦躁,为什么这些人们都记得,就自己忘了? 到底是重要的事还是不重要的? 他蹙眉瞪过来,路砚临下意识的一抖,还是乖乖的走了过来。 “主事大人。”他躬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