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使劲拍了下桌子,恨铁不成钢的望着他,“胡闹!母后平日里是如何教导于你!你将这太子之位置于何地!还有三个月前的刺杀你可是都忘的一干二净?!”
“儿臣未曾忘记。”
“那你还敢冲动莽撞,去你父皇面前为萧楚泓求情!他如今是众矢之的,就冲他朝堂上之言,你可知有多少人想要他性命?”
“母后,皇位虽可贵,但儿臣看来,反倒是与楚泓之间的交情更弥足珍贵!”
“辰儿,你太糊涂了!这太子之位是你父皇给予你的,你与那萧楚泓统一战线,便是拉低了你在他眼中的地位。”
望着皇后迫切的模样,商誉辰倏地笑出了声,“母后,您可曾想过,这皇位真是儿臣想要的吗?”
皇后表情怔住,随即苦笑道,“身为皇家人,若是不抢,不争,安分守己,又哪来的活路?迟早会被人吞的连骨头渣都不剩。你自出生便是太子,经历过多少刺杀和阴谋毒害,心中没底吗?母后处处为你考虑,你只有稳坐太子之位,才能保住自己性命!”
“是啊,所以儿臣别无选择。如今军权重归父皇手上,儿臣只有在父皇面前表现的无欲无求,冲动鲁莽,他人才会放下戒心。”
望着他胸有成竹,似运筹帷幄的模样,皇后似乎觉得他同以往不太一样了。
“如今在所有人眼中,对儿臣加上了不理智、冲动、任性、对母后无礼等一系列认知,母后您真觉得不是好事吗?”
“”皇后一时语塞,半晌后语气才软了下来,“可是那萧楚泓”
“往私情来说,楚泓乃儿臣挚友,决不可坐视不理。往大局来说,他将会是洛祁将来最大的变数。”商誉辰目光凛然,语气坚定,自信的神情同商裕帧如出一辙。
当商誉辰出了未央宫后,身上气势截然不同,与此同时,殿内传来了皇后怒摔瓷器之声。
未央宫外,小安子胆怯的望着他怒气冲冲的模样,“殿下,您与皇后娘娘”
商誉辰直接打断了他,“无需多说,马上回东宫,我要出宫。”
“啊?殿下您要去哪儿?”
“将军府。”
“可是皇后娘娘”
商誉辰冷冰冰的斜睨他一眼,径自朝东宫方向走去,后者立即噤声跟上。
入夜,将军府中,一排排错落有致的别苑借着树木遮掩,隐藏于夜幕之中。空中圆月高悬,将大理石地板上映出一层银霜。
一座清幽雅致的别苑内,院前深色木质牌匾上刻有‘姝雅轩’三个大字。
院内墙壁上爬满了爬山虎,一簇簇栀子花于花田中正开得茂盛,清风吹过,花落满地,纯白一片。
入门右侧有一排葡萄架子,上面硕果累累,如同一颗颗翡翠圆珠。放眼望去,令人垂涎欲滴。
萧楚泓孤身一人坐在石桌前,上面放有一壶清茶,一碟果类,两盏茶杯。轻抿一口茶水,姿态优雅,抬头遥望明月,眸中写满忧思。
苏蓁翘着二郎腿倚靠在院中的枣树上,也不吱声,时不时伸手摘下一颗青枣便朝嘴里塞去。吊儿郎当的惬意模样,倒像是深夜时分睡不着,在自家闲逛后花园。
末昇等人并没有跟来,因此这姝雅轩中此刻只有他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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