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为罗娜主视角——
通道口被巨石堵上,一片漆黑的地洞之内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谁让我是这里唯一的草食性兽人呢?没有什么夜视能力,这算是我们草食性兽人生活中非常不便的地方,有时候甚至连晚上出去都要戴着夜视镜来以防不测。
我感受到有谁牵着我的手,把我拉到了某处。
那只手并不是娄鸣的,因为相对娄鸣软乎乎的手,这只手更加粗糙,不出意料的话应该是路杰或者是基托内的,不过我分不清这到底是他们两个中谁的手,因为他们实在是太过相似,长相,声线,气味都几乎一模一样,少数的不同点是基托内似乎要比路杰强壮一点,而且说话的腔调与他不同。
此外,二者的个性也不太一样——路杰相对内向,脑子里总是在思考一些奇怪的事情,而基托内更外向一点,没什么心眼,比较乐天派。
用乐器比喻的话,路杰就像是音色低哑沉重的大提琴,而基托内就像是音色高亢轻盈的小提琴。
只不过,娄鸣倒是有提醒我过,基托内的话不能尽信,因为说不准他接近我们另有目的。
这点我倒是觉得他有点言重了,我感觉基托内似乎除了吃的太多,与他交流有点困难之外也没什么不好的地方,也许是因为娄鸣多疑的个性,让他不太好接纳不甚熟悉的兽吧。
“所以,娄鸣你打算怎么办?直接走图书馆地下仓库的通道吗?”
我听到路杰小声问道,而娄鸣却回答道。
“无论怎样,不能让这个警察知道地洞的真相,等下我找个机会,把他电晕过去,不过,我怕那边有埋伏,所以咱们最好还是不要走那边,罗娜学姐……”
娄鸣的手搭在了我的手背上,我努力看去,这才看到娄鸣双眼散发的微弱的,蓝绿色的光。
“啊,我在。”
被他这么一搭手,我却突然打了个寒战。
即使已经做好了觉悟,但我身处一片黑暗,还是会对虎兽人感到心悸,即便对方是我最熟悉,觉得胖胖的,挺可爱的娄鸣也是如此……
看来,这个心结仍然会在我心中存留,不知何时,才能彻底消除。
我皱了下眉,但愿这一瞬间的表情变化没有被夜视能力极强的他们看到,别再因此被他们追问而再次揭开那条难以痊愈的伤疤。
但我也很明白,看不到是不可能的,只是我也只能这样,用“但愿”来欺骗,并安慰自己了。
那天娄鸣问我这件事,我做出了回答,那也只是因为他在我心中算是一个可以诉说的对象,一个让我觉得有安全感的兽,一个让我在他面前放下几乎所有戒备的兽,所以我才忍住揭开伤疤的痛苦而向他诉说……如果换作是别的兽,我会直接让他或她闭嘴,让他或她之后不要再问这个问题了。
其实我一直都明白,娄鸣对我的那种心思,老实说……我同样也抱有这样的心思,只不过我和他一样,碍于各种原因,不敢去面对,不敢去正视,只好把那种心思扔进心灵的深渊之中,能不要捞出来,就绝对不会捞出来。
因为这样,对我们两个都好——学姐和学弟的关系,总不可能到最后变成一地鸡毛吧?
但愿娄鸣也对我没什么花花肠子——不过我也相信,他也不会有的。
“罗娜学姐,你的『瞬移之术』,应该可以把这块石头挪开吧?”
娄鸣问道。
“嗯,应该可以吧,不过这东西太重,我怕是挪不太远。”
“那好……”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警察却凑了过来。
“你们几个说什么呢?”
他似乎是在看着我们,然后说道。
“啊,没什么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