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愣一瞬后,他便不再多想,又去扶阴世师上马。
这位先生他是知道的,虽会骑马,却不惯骑马,当初随父亲来济南上任,父亲便是为他备的马车。
今次事态紧急,也只能委屈先生骑马同行了。
一切准备妥当,临行前公孙安世叫住云绫,将一枚令牌交给了她。
云绫接过,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见其通体漆黑,中央用金粉勾勒出“公孙”二字。
她抬眼看向公孙安世,不明其意。
公孙安世捻须笑道:“云绫丫头,这是我辽东公孙氏家主令牌,见此令牌如见家主!你可收好了,若是弄丢了可莫怪师伯凶你!”
闻言,云绫握紧令牌,珍而重之地收入怀中,恭恭敬敬地抱拳行了一礼,应道:“诺!”
随即,云绫拨转马头,一马当先向西而去。
李思道、阴世师赶忙抱拳告别,旋即向云绫追去。
待三人不见了身影,李怀仁才道:“家主很看重云绫小姐啊。”
闻言,公孙安世看了李怀仁一眼,笑道:“十五岁的后天境中品,放到哪家不得重视?”
说罢,他也不理会呆愣当场的李怀仁,大笑着离开了。
他算是体会到妹妹当日的快乐了。
好半晌,李怀仁才回过神来,急急去追公孙安世,内心却是仍处在震撼当中。
他原以为自己儿子三十岁前有望后天境上品已是少有的英杰了,没想到云绫小小年纪已经后天境中品,这是有望冲击宗师的存在啊。
两相一比,他顿时觉得自己儿子也就那样了。
难怪家主毫不迟疑地将家主令牌交了出去,云绫或许不知这令牌的功用,他作为公孙家外门弟子可是很清楚的。
持此令牌,可以调动公孙家一切力量,不拘明里还是暗里。
公孙安世身为家主,自然也能调动这些力量,故而家主令牌在他手中只是个象征。
但交到别人手里,那就不只是象征了,而是实打实的权力。
不说别的,若是云绫此时手持家主令牌来要他李怀仁做什么事,他也得恭恭敬敬地给办妥当了。
这就是家主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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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李怀仁内心如何震撼,单就云绫这边纵马疾驰,可把身后的二人给累到了。
李怀仁还好,身在军中,纵马疾驰也是常有之事,倒还能受得住。
阴世师可就惨了点儿,他虽然会骑马,但是终究是个不通武道的文弱书生。
这一路疾驰了近一个时辰,他都觉得自己快散架了。
李思道注意到身旁阴世师的状态,又望了望前方不远还在疾驰的云绫,寻思着这么个赶路法只怕还没到地方,马儿和阴先生就先倒下了。
于是,他一边操持着马儿,一边高声喊道:“云绫师妹!我们已经疾驰近一个时辰了,该让马儿歇歇了!再这样跑下去,马儿会受不住的!”
他原以为云绫第一次出远门,没什么经验,这才如此急切。
却不想他刚喊完话,前头云绫转过头来,一脸尴尬地回道:“李师兄!我停不下来啊!不管我怎么拉,马儿都只闷头跑!”
闻言,李思道与阴世师相视一眼,眼中尽是意外。
他们想过无数种云绫纵马疾驰的原因,唯独没想到会是这种。
李思道深知马儿失控对于骑马之人的危害,当下也顾不得多想,一夹马腹,再次提升速度追赶上去。
看看近了,李思道只喊了一声“坐稳”,随即纵身向云绫跳了过去。
云绫此时已俯身抱住马脖,双腿牢牢地夹住马腹,不敢有多余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