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俱酒道:“敢问韩校尉,太子军令有何安排?”
韩弱道:“太子军令只有四字,相机行事!”
晋俱酒抚掌大笑:“妙哉妙哉,太子果然任人唯贤,眼光长远。正该韩校尉得此大功。”
韩弱一头雾水:“愿闻其详,中大夫教我。”
晋俱酒道:“楚国襄城县公昭数,为博功名,冒险前突,致使襄城守护空虚。今,韩国一战而下襄城,昭数必会作一反扑,试图夺回襄城,将功赎罪。”
“某之策,韩校尉率军半路设伏,重创楚军,此必头功一件!若能生擒昭数,更是功莫大焉!”
韩弱略一思索,道:“中大夫,从汾陉塞到襄城之间,一路平野,无遮无挡,如何设伏?”
晋俱酒道:“某暗忖昭数行军里程,楚军欲达襄城,必将夜行。夜行而半途击之,天赐良机啊!”
韩弱又思忖了片刻:“中大夫何以料得昭数必要夜行?襄城已失,昭数亦可等次日天亮,联手汾陉叛军,徐徐行之。等楚国援军一到,两面夹击襄城。”
晋俱酒道:“前者某率部夜袭襄城,形势杂乱,必有楚卒归告昭数。昭数知我军力不足,加之急欲夺回襄城,将功折罪,夜行是大概率事件。最最重要一点,韩校尉一路沿汝水南下,而楚军不知我军兵力大增。”
没错,在通信不发达的古代,打仗打的就是信息不对称。
“当然,小子无知,亦非料事如神,能战与否,还得韩校尉斟酌。能战则战,不能战则韩校尉固守襄城,亦是大功一件。何况,若不能战,于韩校尉何损之有?”
韩弱心里一阵盘算:自己现在还背着个“政治不正确”的帽子没有完全摘掉呢,急欲立功以实现自我救赎。但是这位乳毛未退的中大夫自己没跟他打过交道呀,不知深浅,难测祸福呐!
晋俱酒身形保持不动,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韩弱的眼睛。当和别人讲话时,正视别人的眼睛,目光如炬,眼神坚定,才会看起来更加真诚自信,坦荡可信,特别是一本正经地讨论军国大事时。
韩弱也在观察着中大夫晋俱酒,如果晋俱酒出现一丁点的眼神飘忽和躲闪,他就判定其中有诈,不可擅动。
想了一会,韩弱想到了一个两全之策,他拱拱手道:“中大夫,韩某手下之军,久驻南梁,未当冲锋。此次设伏,恐难胜任。”
这个是事实,南梁之地和周王室相邻,又离秦国、魏国较远,近年来确实没有发生过什么大的冲突。兵员久未打过仗,打起仗来手生,也是有的。
晋俱酒并不言语,仍直视着韩弱的眼眸,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韩弱与晋俱酒对视良久,竟自先败下阵来,毕竟自己找这个理由也确实牵强。
你特么率领的是韩国的常备军啊,又不是大战之前临时召集的邑兵。你战斗力低下、战斗意志弱鸡还好意思讲出来当理由?
韩弱闪烁了一下眼睛,接着道:“中大夫此次奇袭襄城,如有神助,韩某不才,愿与中大夫合兵一处,共同担负守护襄城、设伏楚军之重任,中大夫以为如何?”
晋俱酒明白韩弱这是不太信任自己,生怕被自己给坑了,毕竟俩人也没见过面,更没有打过交道。
晋俱酒继续问道:“不知合兵一处,怎么个合法?某愿闻其详。”
韩弱道:“不知中大夫当下兵力如何?”
晋俱酒道:“经此一战,也折损了部分军卒,目前尚可一战者千一百余人。襄城城防,已重新动员可靠之邑卒参与防守。不过太子高远,派韩校尉前来,可算是深谋远虑,襄城无虞矣。”
此时此刻,他对韩弱也有防备,时不时给太子加顶高帽子,以增进双方信任。
韩弱道:“中大夫将兵有方、行战有术,韩某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