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母多败儿,若是让他跟我们回渝州,阳泽这孩子,怕是要毁了。”
霍莹华捂着脸呜呜抽泣起来,沈玉华虽然不忍,但依旧没有说出妥协的话。
等了好一会儿,霍莹华宣泄得差不多了,才擦干脸上得泪点头应道:“儿媳听母亲的。”
沈玉华这才劝慰道:“短暂分离几载,可以让阳泽变得更好,这个选择是值得的,我会安排一个‘阳泽’同我们一同回渝州,你莫要露出痕迹。”
霍莹华垂眸点头:“儿媳会仔细小心的。”
两日后的清晨,沈家人整装待发,马车已经在府门口等候。院子里,仆从们忙碌地搬运行李。
沈玉华站在院子中央,目光深邃地看着即将启程的队伍。她的身旁站着霍莹华、秦淑华和岳千雁。
沈文轩一身青衫,温文尔雅地走到沈玉华面前,恭敬地行礼:“姑母,我们这就启程了。”
她微微点头,目光柔和地看着他:“文轩,一路上要多加小心。”
沈文轩脸上露出一丝坚定的笑容:“姑母安心,侄儿平安到达后,会写信给姑母。”
“好,姑母等你们消息。”
沈文轩、沈文言、沈越泽、沈琬琰四人整齐的朝沈玉华躬身行礼,才分开上了马车离开。
马车刚驶出安乐侯府,街道两旁便站满无数文人学子,嘴里还喊道:
“沈先生保重”
“沈先生一路平安”
“再见,沈先生”
“......”
沈文轩掀开车帘,一身儒雅的朝街道上的学子拱手示意,车帘放下,马车片刻不停的往京城南门走去。
两刻钟后,沈玉华听到红绡传回的消息,沈家人已经出了城门。
夜幕降临,沈玉华召集全家人到正厅议事。
"明日一早,我们就要启程回渝州了。"她环视众人,"路途遥远,大家都要小心谨慎,不可掉以轻心。"
众人齐声应是。沈玉华又道:"阳泽身体不适,便跟我共一个马车。"
霍莹华惊讶道:"母亲,阳泽身上有伤,需要人照顾。"
沈玉华抬手制止她,"我知道,我的马车是特制的,可以减少颠簸。"
又继续道:“此次回渝州,所带之物不可太过冗杂,老三媳妇,你的那些金首饰和那满屋子的金具都锁进你的库房去,若是我发现你带回渝州,便将它们全部融了去。”
岳千雁一脸不情愿,那些可都是她的心头好,尽管不能戴,可平日拿出来养养眼也是好的。
沈玉华眼睛看向她,一言不发,却让岳千雁莫名心慌,迫于她的威压,只得低声应道:“知道了,母亲。”
“嗯。”这才挪开目光,又交代了一些事项,才让大家散去休息。
她轻叹一声,转身对宋嬷嬷吩咐道:"去请周管家到鹤松院来。"
宋嬷嬷恭敬应声,转身离去。
不多时,周管家匆匆赶到。他身形魁梧,面容刚毅,可能是在指挥丫鬟婆子们收拾东西,脸上挂着很多细汗。"老夫人有何吩咐?"
沈玉华端坐在太师椅上,目光如炬地看着周管家:"周管家,你跟随老爷多年,忠心耿耿。如今我们要回渝州,我有一事相托。"
周管家立刻单膝跪地:"老夫人请说,属下定当竭尽全力。"
沈玉华微微颔首:"我们回渝州至少三年,但早晚总要回京,对京中之事不能闭目耳塞,我希望你能留在京城,暗中观察京中动向,重要消息传回渝州,也避免消息滞涩,留其他人我不放心。"
周管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平静:"老夫人放心,属下定当尽心竭力,不负所托。"